忙,但贺水秀坚决不肯再婚,为此俩人没少怄气。
后来,当贺水长终于忍耐不住将贺水秀的事和盘托出后,康凡在震惊之余也就再也不提贺水秀嫁人的事了。对于贺水秀,康凡心内的歉疚怕是得永远存在下去了。而他对梅香、朱迪这两个女人也同样心怀歉疚,也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和平的日子来之不易,那些为了祖国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而付出鲜血与生命的英烈们应该被后世所永远铭记和敬仰,他们的亲人更应该享受到祖国和人民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国现在正在走向强大,她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去为这些英烈们以及这些英烈们的亲人做更多更好的事。
而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无论公务多么繁忙,康凡都要抽出时间去为烈士们扫墓或是看望烈士家属,从未间断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全国各地新建的烈士陵园越来越多,镶嵌着醒目的龙旗图案的汉白玉烈士墓碑也就越来越多。在历次战争中牺牲的国防军官兵们年青的容颜永远的定格在那一瞬间,他们伟岸的身躯化作了洁白的墓碑上那一张只有手掌般大小的黑白照片。而康凡也在年复一年的扫墓中迈入中年,尽管青春不在,但他的生命还在继续,而这些烈士们却是再也感受不到明媚的阳光了。
今年俩人来到了建在宁武县城东面山坡上的一处烈士陵园,这里埋葬的都是宁武府籍的官兵,其中就有那些跟随康凡多年的原蓝妖队员们。
“兄弟们,走好...”康凡每到一处墓碑前都要重复说起这句话。
贺水秀紧挽着康凡的胳膊,亦步亦趋,眼中泪光盈盈。
说起来,贺水秀在康凡的熏陶下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也是能够在事业上给予康凡直接帮助的女人。康凡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一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宁让自己给塑造成了一名能文能武的少校军官,莫非就只能以命运的安排来解释么?
“这几年,各地的烈士陵园越来越多,牺牲的兄弟们也越来越多,都看不过来了。怠慢你们了!”康凡依次在各个墓前转了一遍,为每个坟头都填了新土,上了祭品,然后躺倒在其中一座墓碑下,闭了眼,任泪水静静的涌流。
贺水秀把康凡的头扶起放在自己怀里,然后挺起上身,眯起双眼,望着山下一片祥和的宁武城。清凉的山风吹拂着她俏丽的脸庞,秀发随风飘舞,两抹醉人的红晕在明媚的晨光中绽开,与身旁摇曳的野花相映成趣。
宁武城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原来的旧城还在恢河北岸,而新城坐落在恢河南岸,两城之间由恢河大桥连接,沟通外界的公路和铁路沿恢河南岸山势延伸向远方,火车站和汽车站也都建在新城。围绕着旧城的那道城墙已失去了原有的防御用途,仅仅只做为当地政府保护下的历史遗物而供人游玩了,城头上荒草萋萋、青苔处处。
从山上望去,微黄的恢河水向东缓缓流淌,两岸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的建筑和宽阔、平坦的街道以及络绎不绝的车马人流等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在春风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闪现着。天空中,2架喷涂着鲜艳红黄两色油漆的双翼农林飞机在城东边的山林中“嗡嗡”的往来飞行,喷洒下白色的农药。1辆威武的电力机车拖带着1列长长的车厢从山下的铁路呼啸而过,虽然没有象蒸汽机车那样喷云吐雾、铿锵有声,但康凡与贺水秀仍旧能从身下大地的抖动中感受到它的强大。
钟汉强当初那个从宁武城的汾河营地重回那个时代的设想早已被大家遗忘了,当然康凡也是如此。但康凡仍然深信大家还能返回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因为他一直认为,尽管目前谁也弄不清楚穿越是怎么发生的,可终归是有原因的吧?自己和大家在经历了一次“犯错的狗屎运后”怎么就不可能再经历一次“纠正的狗屎运”呢?
“如果有朝一日我突然不辞而别,水秀你会怎么样?”康凡笑问贺水秀。
贺水秀明显没有思想准备,呆了,不一会儿,泪水便在眼圈里打转了。
康凡后悔了,急忙帮自己开脱,“水秀,大哥跟你开玩笑的。”
贺水秀摇头苦笑,“其实我知道康大哥终究会离开。”
康凡感觉很意外,“水秀你怎么这么说呢?”
贺水秀说道:“跟康大哥在一起这么多年,康大哥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早就看出来了,康大哥你和梅香姐姐还有那些同来的伙伴们本就不属于这里,而我只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一个普通人而已。我们…分别是早晚的事。”
康凡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道:“水秀,大哥只想让你懂得如果大哥真的离开你再也不回来了,那一定是因为迫不得已。”
贺水秀流泪点头,“康大哥,我懂…”
康凡心痛了,拉过贺水秀搂在怀里,“如果大哥不在了,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我从康大哥这里已经得到很多很多,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贺水秀尽管强逼自己笑着说话,但康凡看出她的笑容里有浓浓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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