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尴尬地撇撇嘴:“……我不想学,是贾铭硬教给我的,咳咳。”
“我不管你跟谁学的,赶紧把门给打开了,”庞九催促着,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快!我给你把风!”
贾明简直都无语了:“你不是连门都敢砸了吗?还会在乎撬个锁?”
“那性质能一样吗?就是砸烂了十道门,老子也敢站出来承认,可是撬锁多丢人啊?简直就是下三滥的路数!呸!”庞九啐了一口,一边又道,“再说了,越狱加撬锁,你是打定主意这辈子要把牢底坐穿吗?自然不能让人发现了。”
贾明捏着铁丝在锁眼里头试探着,一边随口道:“那你就不能承认锁是你撬开的吗?这乌兰农场,谁敢动你庞九爷?”
沉默半晌,庞九摇摇头:“算了,你还是牢底坐穿吧。”
贾明:“……”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贾明轻轻把锁往下一扯,那铁锁登时就被打开了,庞九惊喜交加,赶着就推门进去了:“爹……爹你醒醒啊!”
正在取火石火镰的贾明,听着屋里头传出庞九惊呼,也来不及打火了,赶着就跑进去了:“怎么了?”
“我爹他……他晕过去了,”庞九的声音又哽咽了,“怎么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来,你把庞叔扶到我背上,赶紧地送回房去,”贾明转过了身子,弯下腰,“肯定是被冻晕过去的,得赶紧回去让他暖和暖和。”
“哦,”庞九心里乱糟糟的,当下忙得扶着庞远山趴在了贾明的后背上,一边小声道,“你脚下慢着点儿。”
“你放心,不会颠着庞叔的。”贾明托着庞远山的大腿,往上轻轻一托,赶紧地就往外走。
“不是这个意思……”庞九跟在后面,看着贾明的一双大手牢牢地托着庞远山,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感激,“我怕你累着。”
“背着咱爹呢,不累!”贾明转头冲庞九微微一笑。
“呸!臭不要脸!那是你爹吗?那是我爹!”庞九红着脸小声啐了贾明一口,一边追了上来,伸手一手扶着庞远山,和贾明一道往前走去。
……
霍三小院儿。
“三爷,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庞叔这一回吧,”陈栓蹲在霍三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劝着,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庞叔和九爷平时都好得跟父子俩似的,庞叔见九爷失踪了,老头儿也是关心则乱,这才放了那贾明出去寻九爷……”
“乌兰农场有的是侍卫,他不求,竟然求到个犯人的头上,”霍三冷冷地打断了陈栓的话头,“这是关心则乱?我看他这是想趁机作乱!”
“三爷,庞叔哪儿敢有这样的心思啊?庞叔进咱们乌兰农场都快三年了,从老都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而且眼看着刑期这就满了,他又怎么会生出这么昏的主意来呢?难不成他是想把牢底坐穿吗?”陈栓瞧着霍三这幅模样,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不大好了,“三爷,你一向处事公允,兄弟们都服你,你可从来没有迁怒于人的时候。”
“我迁怒于人?”握着茶杯的手蓦地一紧,霍三讥诮地看向陈栓,眼睛里头都是泠然,“庞远山下药.迷昏侍卫,偷盗钥匙,私下放走重犯,等同劫狱!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重罪,我没有将他当场格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口口声声说我迁怒于人,我倒是问问你,我霍三有什么好迁怒于人的?”
“三爷,是属下错了,您别生气,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陈栓被霍三这接连发问,都给问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