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讨回抚养费,他难以想象一个女人仅凭着卖豆腐,要如何才能把患有小儿麻痹症的自己养大。
周欣欣一瘸一挂地走后,柳虹彧重新拿起照片端详起来,然后……笑了:“拍的真不错,就是清晰度差了点儿,”他吹了声口哨,乐呵呵地把照片放进西装上衣的内兜中,这是他第一次亲冯梦龙,确实应该留张纪念照。
清晨四点半的威斯敏斯特,泰晤士河还笼罩在一片无边的夜色之中。一名金发蓝瞳、身材高大壮硕的年轻男子敲了敲门,走到程海廷身侧,开口是纯正的汉语普通话:“Billy,准备好了吗?我们五点钟准时出发。”
程海廷给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轻扬起头,露出优雅的脖颈,方便管家帮他系好领结。
那男子站在他侧后方的位置,从宽大的试衣镜中重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今天可是你人生的重要时刻,虽说时间匆忙了些,但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哎呀,怎么搞的我都好紧张。”
“因为如果一会儿的仪式上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可以回自己的庄园放羊去了。”程海廷幽幽说道。
“嘤嘤嘤嘤,你这个无情的人,用完人家就要弃置不顾了吗?”男人一副弃妇的表情,抓住他的袖口假装擦眼泪。
“是啊,现在就不打算要了。”程海廷抽回衣袖,顺便还嫌弃地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男人本来也不是真的伤心,此刻一转脸就又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不过话说你和你那位心上人小姐发展的怎么样了?该不会还没得手吧?”
“你管不着。”
“我的天,真的还没确定关系呀?!十年了,你可是鼎鼎大名的WilliamCheng啊,这事儿说出去谁能相信?”
“David”程海廷警告他道。
“Ok,Ok,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这时,被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海廷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柳虹彧打来的,David和管家识趣地退了出去,他按下接听键:“喂?”
“海廷,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已经起来了。”
“呵呵,那你可够早的……”柳虹彧略做寒暄,便切入正题,把方才自己收到匿名照片的事复述了一遍。
程海廷听他说得轻松,估计是已经有了注意,便顺着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不能照着他们说的做了。”
“你就不怕冯梦龙兄妹知道了找你算账?”
“反正要不是小龙拦着,我早打算跟苗苗摊牌了。这下正好,借那两个没脑子的之口把这事传出去,没我一点儿责任。”
“嗯,不过你还是谨慎些的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柳虹彧略微沉下语调,“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你就等着瞧好吧。”
当古老的落地式钟摆正正指向五点,浑厚的报时声打破了暗夜的死寂,天边泛起黎明的淡淡晨光。
书房的雕花木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吧,”程海廷吩咐道。
守在门口的David朝他轻俯下身,右手放在心脏位置:“Yes,my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