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恶心到她了。
她接受不了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
她冷着脸对王夫人道:“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没有人可以伤了别人,再去求得原谅,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不再看王夫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妙回家后,找了钱贵,对他道:“孩子,娘现在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听了后,仔细斟酌,再决定怎么做。”
钱贵看岳母严肃,忙点头称是。
林妙:“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他们就是你那个养父以前的东家,这府城首富,钱百万。当年,你阴错阳差,被你养父所救,才保下命来。”
钱贵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红了:“娘,我爹娘还活着?我,我有家人了?我,什么时候能去认他们?”
林妙看着这孩子这么激动,有些不忍心,但,总要痛一下的。
只能狠下心来说道:“孩子,你听我说。你爹现在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以为你死了,我不知道他想不想认你。你娘她......”
然后她把钱家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林妙把5000两银票拿了出来,放在钱贵面前:“你娘她说,让你就在外面生活吧。....”
钱贵好像没听懂一样,不眨眼地看着林妙。
他半天才说:“我娘她,她不想认我吗,为什么啊,我会很孝顺她的。”
林妙不忍心看他,只侧对着他,接着道:“其实你已经见过你娘了,就是那日咱们在酒楼,你差点撞了的那个夫人......”
钱贵愣了半天,他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他回忆起了他那天见到的那位夫人,她气质高雅,穿着考究。
她后面还跟着个穿着华服的青年,青年和自己面貌是有些个像的,只是更加白皙,身材高挑,气质清雅,看着就是个有才学,教养良好的人,那就是那个妾氏的儿子吗?
他在娘亲自教养下长大,可真出色啊。
岳母说打听到那钱富虽不能科举,但也读书多年,善于经济。
还和同知家庶女定了亲,以后钱家就不再是简单的商贾,是有官亲的了。
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虽然现在岳母给自己做了新的衣裳。
但,自己穿了这衣服,也还是个苦哈哈的农民。
他抬起手,粗糙干燥,上面布满了这些年在钱家辛苦劳作留下的老茧。
自己面庞黝黑,就算是这些日子少下地干活了,但总在外面跑,也没有养出多少气色来。
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针扎一样的痛,他蹲下身子,无声地呜咽着......
林妙悄悄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孩子,不管你想要什么,娘总会尽力帮你,你爹如果知道,也许会认你的。就算他不认你,你想要钱家,娘也能帮你弄到手......”
钱贵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好久......
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
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娘,她不认我,我也不认她,算了,没有他们,我也活了这些年。”
林妙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改了主意,娘也还是帮你,你放心,等咱们搬来了府城,我必会助你成就自己的事业。”
钱贵不相信自己能成就什么事业,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除了会伺候庄稼,会干点苦力活,还能干啥?
以后帮家里跑跑腿,出去打点零工,或者学门手艺,也能把日子过好。
他有媳妇有儿女,还有岳母待他如亲子,他还有什么奢求的。
想清楚了,钱贵膝行过去,把头伏在林妙的膝盖上,真心实意地喊了声:“娘,以后,你就是我亲娘,我一辈子和娘子一起,好好孝顺您。”
林妙眼泪止不住流出了眼框,她摸摸钱贵的头:“好孩子,你放心,娘总不会苦了你的。”
钱贵眼中带泪,不好意思地笑了。
站了起来,把银票塞给林妙:“娘,这银票您帮我们放着,等用了朝您要....”
一边说,一边跑了出去。
林妙摇头笑,这孩子,是想明白了!
......
林妙带了钱贵和张谨之,雇了骡车回乡了,车上装满了各式礼品。
三人说着话,一路朝运通县跑去。
等他们进了村子,全村的父老都迎了出来。
张家族长带领着全族人,意气风发。
这可是他们张家的麒麟儿,多少年了,他们张氏一族没有出过举人进士了,终于让他们扬眉吐气了。
原来,前两天,林妙他们还没到家,那县衙就已经送来了喜报,全村欢腾。
有这么个族人,他们以后在外面都底气足足的。
祭祀完祖先,林妙拿出银子,宴请了全村的人吃流水席。
张老太带着张老头哭到了张谨言面前:“孙孙啊,爷爷奶奶高兴啊,你可是给咱们长了大脸了,以后啊,爷奶就跟着你过了。”
林妙冷笑,这是我没收拾你,又出来蹦哒来了?
你敢来摘果子,我就敢剁了你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