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屿低头看着宁鹿,她把脸埋在胳膊里,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你在想别的男人么?”
这一句无厘头的疑问把宁鹿从不断回闪的痛苦里捞了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你知道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么?”
南屿对此的回答是刚才那句疑问句的否定版:“你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宁鹿张张嘴。
还真没办法说不是。
“我是在想别人……”宁鹿不自觉地抬起手,在空中做手势力证自己的清白,“但是不是那种想,只是在想他说的话。”
南屿静了一会:“那个姓冯的男人?”
宁鹿错愕:“你简直太神了!你怎么知道……”宁鹿蒙圈地眨巴着眼睛,神秘兮兮地捂着嘴巴,轻声问,“你不会有什么超能力吧?”
“没有。”南屿又抬头看外面,“恋童癖应该属于你研究的范围,你对他更感兴趣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和大多数像我这样的人不一样。”
像他这样的人?
宁鹿皱起眉:“什么叫像你这样的人?长得好看的男人么?”
南屿低头瞥了她一眼:“哦,你觉得他那样好看。”
宁鹿怔了一下,旋即有些愤怒:“我哪是……你怎么抓的重点?我的意思是,不要把你和他,或是别人分成一类。”宁鹿默了一会,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完,“你和我,和别人都是一样的。”
南屿没有跟她争,转开话题:“他很特别,值得研究。”
值得研究……
宁鹿条件反射地想起在B极的那段时光。
“你也觉得他很特别?”宁鹿趴在栏杆上,把脚放到台阶下面悬着,“那你说说他和别人怎么不一样?”
南屿又瞥她:“你刚才说,不要把人分成……”
宁鹿急了:“不许咬文嚼字!让你说就说!”
南屿看起来倒是不像是被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到了,但还是很听话地回答:“他很痛苦。”
宁鹿挑起眉。
她以为他会说“因为他不想顺从他的欲望”“因为他在反抗”“因为他没有因为这些影响良善的本性”等等……
她以为他会这样回答。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为他会这么回答。
“你的意思是别人很享受?”宁鹿靠到座背上,“这倒也对。”
一束光斜刺进正在行驶的车厢里,南屿微微虚起眼,眼前安谧有序的景象像是顺着光缓缓地流淌:“你觉得这不是最好的答案,对么?”
“不是。”宁鹿伸出手拍拍栏杆,“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我的心思的?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她想到一种可能,笑眯眯地仰着脸凑过去,“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不是。”南屿用手指推着她远离栏杆脏兮兮的部分,“我们立场不同,想法就会不同,所认为的最好的答案也就不同。”
“立场不同?”宁鹿感觉南屿通向自己这条线好像堵住了,他能理解她,但是她没办法理解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