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南屿无力地搭上西装男的手。
西装男抿了抿唇,“请您忍耐一下。”说完,躲开南屿的手。
不知是觉得羞辱,还是背上的烫伤实在折磨人,南屿闷哼了一声。
西装男心神被南屿颤抖的身子弄得分散,手上没敢太过分,还是腕上的手表碰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脆响,他才把手伸过去。
用手指辨认了一下,应该是好几个小磁片,放在南屿裤子里面的暗兜里。
西装男把东西拿出来,又给南屿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然后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身边人.
那人看了看那些小磁片,低声在西装男耳边说了什么。
西装男责怪又心疼地回头看了一眼南屿:“小少爷,您何必这样呢?您跟先生才是一家人啊。”
南屿低着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虚汗顺着鼻尖往下滴。
西装男心疼归心疼,但没有因此多责怪刀疤脸,把报酬和替他们做的假身份证明交给刀疤脸:“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回来了,等风声过了再说。”
刀疤脸忙着看报酬,连头都没抬,西装男带着南屿走了,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然后把西装男交给他的东西都扔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小亨身上,旁边早就看得心痒痒的乌合之众立刻如秃鹫一样扑过去,竟然都忘了垫在这些钱下面的是一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
刀疤脸没回头,从车盘下面拿了个东西出来,随手和烟头一起丢到旁边的垃圾堆里,然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他的车子刚不见,那群喜滋滋数钱的男人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警察团团围住了。
——
昏暗的房间里流淌着钢琴声,火炉边,放着一把样式很古老的木椅子。
火光映在南屿苍白的脸上,在他平静的眼睛里跳动。
药味在温暖的空气催化下更快速地扩散。
“要我帮你报仇么?”
男人温柔地问,手里的剪刀踌躇了一下,最后,剪开了南屿的衣领。
“烫得很严重,估计又要留疤了。”他的手指在经历了烫磨的皮肤上轻轻跳着,“等留疤了,叔叔还帮你在上面纹上图案,好不好?”
他的剪子碰到了南屿的伤口,南屿闭了闭眼,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再没让剪刀碰到南屿,声音似乎比动作还轻:“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见面必须要以这为代价了?还记得小时候么?我们那时有多好……”他放下剪子,看了一会南屿满目疮痍的后背,俯身拿起放在盘子里的棉球,“很痛吧?我会帮你轻一点的。”
南屿背上烫伤很严重,就算那人真的像他说的动作很轻,南屿额上还是沁了一层虚汗。
可他还是一声不吭,就像一只任人摧残的娃娃,固执地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笔账我们算到那些蠢警察的头上,好不好?”男人处理完南屿的伤,俯下身,与他平视,“叔叔帮你,帮你把他们都扔到刀山火海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