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时年在阳光里扬起头来,坦然向皇甫华章微笑。
不消说,工头嘴里描述的那个酷到有些跩的警探,自然非汤燕卿莫属。
说实话方才有一瞬间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汤燕卿来。就算身边有皇甫华章,可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警察,就算能找到嫌疑人王川,又能做什么?就算她是记者,可以采访王川,可是他们又有什么权力将嫌疑人绳之以法?当听说汤燕卿来过了,而且早他们一步将王川带回警局问话,她没有遗憾,反而如释重负。
“先生,我要跟过去试试看能不能采访到王川。小丑的谜题也困扰我很久了,答案就在眼前,我不能让它溜走。謦”
她的面上不自知地漾起耀眼的光彩,皇甫华章凝视着她,真希望她这面上的光彩是来自接近真相的期待,而不是——要见到汤燕卿的缘故。
他忍不住蹙眉,真想伸手扯住她;心下是翻涌不息的自责和遗憾:为什么第一次来到“彩虹”的时候没有与她确定就是这里凡?
“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本人也对王川的口供十分好奇,不如也去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推理错了人。”
他微笑,不想让她看出他的计较。他是35岁的男子,比汤燕卿和她都更大,所以在她面前应该比汤燕卿更加豁达才行。
时年却摇头:“不必了,您今天已经帮了我许多忙。再说去警局的话也不会再有危险。”她含笑指指门口的黑色大头劳斯莱斯,“再说如果您和那部车子也出现在警局门口的话,目标会太大了。”
眼前的这个人和这辆车子,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引发一场小小的轰动。而记者的工作,有时候需要越低调、越灵活越好。
时年告诉自己,不让他去是为了工作需要,才不是不想叫他和汤燕卿见面。
主意打定,她挥手告别:“先生再见。”
她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就走了。皇甫华章这才缓缓从修车厂门口走回车子变。不长的距离,可是却走得十分辛苦。有几步,已是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身子歪向一边。
即便如此,他还是固执地不肯用手杖协助,坚持只迈动双腿。
夏佐从车子里看见了,急忙打开车门奔下来,上前扶住他,低低惊呼:“先生,您不要紧吧?”
方才目送先生跟时年一起走向修车厂大门的时候,先生的步伐那么轻快,简直可以用“健步如常”来形容;可是怎么的等时年走了,先生便这样了?
可是面对夏佐的担忧,皇甫华章没有感到欣慰,反倒发了脾气,甚至双臂将夏佐推到一边去,寒声说:“我不是说过了么,这是属于我和她的时间,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
夏佐一愣,随即便垂下头去。他明白先生这不是真的在跟他发脾气,先生的怒火是因旁人而起。
他只能深吸口气,轻声劝:“先生,上车吧。她已经走远了。”
皇甫华章坐进车子,虽然面上已经看似平静下来,可是夏佐和司机都能从先生紧绷的坐姿上看得出,先生依旧余怒未消。
司机小心地启动车子,车子滑过十字路口,路边有一个报刊亭。挂在醒目位置的还是那天熊洁的那篇稿子,皇甫华章转头望过去,双眼眯紧。
夏佐从后视镜里看见先生的神色,便也转头妄想了车窗外去。
.
时年进警局,警局上下都认识她了。从前她来,大家都打个招呼,可是今天却被拦在门外。
“对不起时记者,这里是警局,记者真的不方便随便往里走。如果你有采访的需要,请首先联络警局的新闻官。”
时年也有些尴尬,尽力解释:“我不是来采访,我是来找一个嫌疑人。汤sir是不是刚带了个嫌疑人回来?”
那警员耸了耸肩,倒也没否认:“没错,现在正在讯问室里。”
时年忙双手合十:“拜托拜托,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警员公事公办地拒绝。
时年没办法,只好走到门口去打汤燕卿的手机。
手机竟然没人接。
时年心下懊恼,想也知道汤燕卿一定是开始问口供,所以才没带着手机一起。
正自懊恼,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没看错吧?这位站在警局门口的睡美人,是谁呀?”
嗓音慵懒,带着一股欠揍的得意;却用了中文,叫那位拦住门的警员听不懂。
这声音穿进耳鼓的刹那,时年只觉又惊又喜,又——尴尬。于是头皮都跟着一阵发麻,却也只能尴尬地回身抬眼去望他。尴尬地抬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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