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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路昭陪向景盛吃过了晚饭,这才寻了个理由又回到了地堡。
先生自从进了那个房间,便没出来过,显然先生已经心无旁骛,那么外面的事便要他们两个人看着办。
路昭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便小心与李乐文商议。
李乐文垂下头去:“顾勇他们倒无所谓,警方也不要紧;目下叫咱们为难的也只有汤燕卿和向远这两个人。”
路昭点头:“汤燕卿还好说,相信先生已经想好处理他的办法。现在比较为难的是向远。”
向远是先生看中过的人才,更关键是向景盛的儿子。向景盛此时已经来了云城,而且似乎私下里与时浩然还有联络,于是向远便不能简单地用生死来做结,总要给个合适的安
排。
李乐文皱了皱眉:“可是他是目击证人,况且他是律师,这些天的关押,难免不被他窥知内情。”
路昭点头:“所以既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猜到真相。”
经过一个小时的商议,李乐文和路昭选定了方法。
由路昭亲自操刀,将此前时年与汤燕卿在一起的视频影像剪辑过,然后交给棍四,拿进去放给向远看。
已经在黑暗里被关押了多日的向远,原本心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待得看见影像里出现的的确是时年,可是她却是在受着不堪忍受的伤害时,向远彻底崩溃了。
他下意识地将这错误揽在了自己的头上,认为是自己无能,才会明明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却还是没能救出时年;他给她买的、想用做见面礼的小天鹅水晶项链还在自己的口袋里,可是他却眼睁睁看见她遭受了一个女孩子最无法接受的伤害……
向远看着影像崩溃,李乐文和路昭则在监控旁观察着向远的反应。
以路昭与向远大学同寝的情分,他自是能分辨得出来向远这是真的崩溃,是真的信以为真了。
李乐文便淡淡点头:“那就可以了。就算将来向远被警方询问,作为目击证人,他也只会说是画面里的人绑架和伤害了时年。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是汤燕卿,等到时候他却指认的还是汤燕卿,这就够了。”
反正警方也需要目击证人才能落案,他们就索***给警方一个重磅的目击证人好了。
路昭望着监控画面里那宛若困兽般撕心裂肺的向远,心下也觉不忍,只盼着一切快点结束。于是他轻轻说了声:“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先生下令,引时浩然和警方过来。”
李乐文歪头看向路昭,面上没什么,可是他心里却是一层又一层的绝望。
路昭和先生都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是乔治的人,所以就算先生和路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他早已将顾勇送到了乔治那边去,所以这一场局,早已经悄然横生出了变数。
路昭也觉有些不对劲,便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李乐文无声叹了口气,转开目光去:“我只是在想,先生究竟为什么对那个女孩儿那么沉迷?我从未见过先生这样,所以我也忍不住担心,先生会不会因为分心而没将这个局做得更为完美?”
路昭闻言便笑了:“不会的。先生何时做事失手过?小李你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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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一切都安排得很“顺利”,可是真正让皇甫华章失算的却是房间里,是黑暗里明明应该被蒙在鼓里的时年。
只有第一晚他能成功地拥着她入眠,其后的时光,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他。
尽管他穿了汤燕卿的外套,用了与汤燕卿完全相同的古龙水、剃须水。而且凭着他对汤燕卿的了解,在言行细节上也刻意地向汤燕卿的习惯贴近,可是……时年还是有意无意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更让他心下震惊的是,时年即便心有怀疑,可是却已经不再像第一天那样,还会将心中的疑问直接问出来;后来的她开始小心地掩藏起心迹,开始装作已经不怀疑了。
这便是更大的问题,这只是证明她的疑心更重,而且越发地印证了她的怀疑而已!
若继续这样下去,倘若警方到来,一切揭开,他反倒只会眼睁睁彻底失去了她。
他知道,形势所迫,他要用些非常的手段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