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食肆所在的安乐坊,在长安的最南边,就在南城门安化门边。
而阿史那所在的使馆区,则是在城北位于皇宫兴庆宫的旁边。
也就是高.官显族才能居住的,长安地价最贵的东市旁边的平康坊。
一个在朱雀大街的头、一个在朱雀大街的尾。
这可是贯穿整个长安南北的距离。
“还能怎么办?翻坊墙呗。”
范宁摊手道。
自从开了食肆以来,拜那些为了吃上一口好吃的,宁愿翻墙来的食客熏陶交流,他现在对翻墙路线已经很熟了。
“你如果不想翻墙,那现在我就送你回使馆区。估计你的伤口可能还没好利索吧?”
范宁是真的不想多事。
“翻墙?翻墙好啊!我们以前还经常翻长城玩呐,这翻墙我可比你熟,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阿史那拍拍胸口,示意自己身体没问题了。
范宁给的那种特效膏药,是真的有用。
还未到长安,伤口就恢复的差不多。
而且阿史那是真的对翻墙很熟。
这大梁朝与范宁所熟知的唐朝一样。
在边境是有修筑城墙防御工事。
但是边境的长城,说起来绵延几百公里。
但实际上,这些好些还是前朝留下来的,年久未曾时时修复。
那城墙的高度...其实就和安乐坊那些贫穷人家土墙差不多。
十来岁的半大孩子都能轻松翻越。
更别说阿史那这样的壮汉。
这些都是范宁去到拓坎城时候,听人提起过的。
“好,能翻就行,待会吃完火锅,酒你可以多带些,但不可多喝,防止待会没法翻墙。”
范宁警告着阿史那。
“行行,只要有酒,怎么的都行。”
阿史那一副什么都好的态度。
范宁见他如此,才放心下来。
两人随后就挨着柜台旁边,吃起了火锅。
因接应阿史那的这一路上,大家都靠着范宁带在路上的小火炉小铜锅吃喝。
所以阿史那倒也吃很可口。
再加上有不限量的酒喝,阿史那贺鲁吃喝的相当舒爽。
然而。
吃着吃着,范宁就觉得鼻子有点不对了。
因为阿史那的伤已好。
在之前赶路时,阿史那身上无时无刻都涂抹了厚厚一层略刺鼻的烫伤膏药。
但现在伤口好了,阿史那又恢复了自己的穿着。
便时不时的...一股山羊、牛马身上的那种膻腥气味,就从阿史那的身上散出。
熏着范宁的鼻子。
这味道闻起来...甚至比桌上这些新杀的涮羊肉味道还要重!
而且不光范宁、他俩坐的位置紧挨着柜台。
就连柜台后的范二娘也闻到了。
她很想捂住鼻子,可又觉得这样太不礼貌。
不得已,只得离开柜台,换了三张桌子之外的距离,去继续忙着手里的账本了。
但,范二娘不好意思说,旁边的食客就有人坐不住了。
与阿史那背靠背坐的那隔壁桌的人,吸着鼻子到处闻,并且同时还在问同伴。
“你们...可有闻到什么味么?这是不是厨房杀的羊太脏了,膻腥味都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