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写着梁字的大旗,被领头的策马军士举着,率先开道过来。
在他身后,一行身着泛着冷光的铠甲军士,面色冷酷的缓缓过来。
看着这些人身上还犹带着风霜的秋冬衣服,不难想象,这北境兴安岭一带的生活环境,该是何等艰辛。
待到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兵士走过,后面的便是普通士兵。
这些人的情况,就很不乐观了。
有脸上冻疮的干裂的,有手脚似乎冻坏了的。
甚至在军队的后面,还有用马车拉着躺在车板上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
就连范宁,也是紧皱着眉头在寻思。
大梁朝去年今年,都没战事发生。
为何这些兵士,看起来就像是打个惨败仗,有这么多伤病员。
就在范宁用电脑系统查询着刚才所见伤病员病症时。
周围反有些见多识广的百姓,跟别人讨论着,也是这事。
“看来这两年,兴安岭的温度,倒是一年比一年冷啊。”
有个年长的大爷摸着胡子感慨道。
“我这把年纪,已经看过十几二十回的驻兵轮换了。
可是往年,没像今年这样,有这么多冻症兵士。看来今年要轮往兴安岭的新驻兵,接下来两年,怕是有得熬咯。”
在众人的附和感叹声中,范宁才算听明白。
这些人,竟然都是硬给冻成那样的?
范宁刚才在电脑系统里查了下兴安岭的相关信息。
虽说大梁朝的地理位置,确实与范宁所知的大唐以及后世,如出一辙。
可在后世,就算是北方严寒地区的兴安岭一带,也没有像大梁朝这样,已是六月时节。
还能有这么低的温度,以至于发生冻伤情况。
当范宁回到衙门,整个县衙都在一片忙碌中。
朱捕头见了范宁,赶忙上前,告诉他,马上县衙要派人陪同兵部去请来各大小医馆的大夫。
让他们即刻前往临时驻地,给那些才到长安的轮换兵治疗冻伤病。
见整个县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范宁看的有点楞。
“不就治个病么。大家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朱捕头叹口气。
“头儿,看病这事倒是没啥,但是还有那么多能跑能跳的兵士啊,等待会陛下去检阅他们之后,每个人就会得笔赏赐。
这些人在深山老林里待着两年,手头突然有了不少钱,你说你会怎么办?今天晚上啊,怕是那些酒肆啊食肆啊,日子都不好过了。
他们不好过,可不就等于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么!”
朱捕头唉声叹气。
范宁听完才恍然。
怪不得。
原来如此。
这就好像遭完罪回来,肯定要大吃大喝发泄一通,都未必能缓解心里那份苦。
看来今晚...
范宁寻思着,等待会下了值回到食肆,就让二娘暂停营业一晚,免得闹出什么事来。
这些刚轮转回来的兵士本就身份特殊。
连官府都不敢太过招惹,想来就算百姓要去官府反应问题,怕是都难。
“而且头儿啊,就算今晚过去了,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