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气味?”我好奇问道。
杨朵凝重地看着我,答道:“一股腥臭之气,仿佛陈年血液渗透进了这座房间,以至于久久未能消散,味道留存至此,实在让人作呕。我无法准确形容那是什么味道,但它的确让人难以忍受。”
“不对。”杨朵缓步走向那些倒伏在地的铜器,她指出这些铜器看似是用来施加酷刑的工具。有的形似利爪,有的宛如头盔,还有一些则如花瓣一般形态各异……
在现今修炼盛行的时代,世俗间的刑罚早已远离人们的视线,但某些古老的残酷秘法仍流传于传说之中。杨朵,一位千岁修行者,对于这些尘封的过去有着深刻的认知。
她指向一件犹如魔爪般的青铜法器,开口道:“此物乃是一宗极为古远的审讯与施法刑罚之物,常用于惩治被控告通灵邪神、亵渎仙缘或者私自终止孕脉的妇道之人,实属极为残忍之极。这钳子前端锐利,施法前需以真火炼炙,随后便夹持女子胸前重宝之处,继而刺入,向外狠力拽扯,直至将其损毁不可复原。后来此法更衍化出一种形似蜘蛛的法阵,将女子重宝置于其内,行刑者牵动丝线,以此撕裂囚者的痛楚。”
“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昔日之人,竟如此凶残。”我不禁感叹道。
想及此景,心中只觉惨无人道,人间怎会有这般行径?然而,在这河神宫深处,竟出现此类邪恶之物,实在耐人寻味。
河神为何要收集这些刑罚之器?答案显而易见,定是为了施加某种诡异的惩罚。回想起此前河神恳求陆柔仙子下嫁的情景,此刻只觉心中作呕,此人何德何能,竟敢妄图迎娶陆柔仙子那样清雅脱俗的存在?
“你看此处。”杨朵又指向一朵花瓣形状的铜制法宝,其形态宛如初绽的梨花,而其恐怖之处则在于其难以想象的残忍程度。那法宝由四瓣梨花组成,可收可展,中心藏有一枚锐利的锥针。它常常被用来对付背叛情缘之人,尤其是对犯有过轨之罪的女性,且因其锥针的存在,女性体内至关重要的部位也会遭受重创。
“我曾涉猎古籍,知晓此种刑具的存在,即便记忆消散大半,依然对此印象深刻。如今看来,河神宫中存有这些法宝,其行为背后必有古怪之处。”杨朵继续分析。
听到此处,我不禁瞠目结舌,心中暗骂:“天哪,河神还能算人吗?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还专门针对女性!先前朵儿提到过,河神将一群女子囚禁在他的宫殿里,那里堆满了她们的遗骸,难道就是在这里施以酷刑吗?”
河神这个家伙还想让我助他重返世间?简直是痴心妄想!这种畜生不如的行为,理应碎魂万段!
杨朵凝眉细思,沉声道:“虽然这里的尸骨已被清扫干净,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仍在,我想那便是我刚才所闻的味道来源。”
“那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心理扭曲吗?”我对这其中的动机感到困惑不已,毕竟我上次见到河神时,并未察觉他有何异常之举……
注视着陆柔,那般痴迷之情虽显深重,却并无丝毫病态之态。何况,他身为河伯,修为与权柄皆非寻常,竟有此举,确乎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道。
杨朵面色凝重地瞪视着我,沉声道:“三界之内,无论仙凡魔妖,乃至鬼魅魍魉,无一不在探寻长生大道。传说有种秘术,可将众生逼至绝境,从无数生灵中选取唯一存活者,此人便可充当一种强大阵法的阵眼,得此机缘者,据说可获超越龙脉之力的生机,几近永生不朽。”
“依我看,河伯所做一切,恐怕正是为了追求这长生之道。”
听闻此言,我不禁骇然失色。为了那遥不可及的长生,竟做出这般惨绝人寰之事,还能称之为人间之物么?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疯狂至极!”我愤愤地咒骂。
“你应知晓三尸之秘,常人或许还可修炼斩三尸,但河伯这般介于人神之间的存在,唯有借此类极端途径寻求突破。”
杨朵眼中一片冷漠。
想来,若非我误打误撞闯入此处,知晓了河伯的真实面目,当时我甚至考虑过释放河伯,请他助我们一同对抗东岳势力。如今看来,倘若我真的放走了他,无疑是铸成大错!
幸亏我来到此地,越发坚定了我的心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