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为他们安排着一切,他也默默承受着他为君的孤单。
“之乐,我总算敢踏进这锦瑟殿了,锦瑟殿,锦瑟和鸣,可之乐啊,你还是留下了我一人,你想到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想想我与辰言,你那么早发现,却又为何什么都不愿讲?之乐,你该怨我的,纵容后宫佳丽如云,可我心里始终是那个温婉一笑的姑娘啊……”想的念的都是她,而远去的也是她,到头来,他们还是天人两隔。
“皇上,娘娘若在,不会希望看到您如此的”,一旁守在这宫中数年的嬷嬷平静地讲述着,“娘娘心善,知晓之时已难以医治,只希望皇上与言王爷莫为了她,为了仇恨而活,尤其是言王爷,当时他还那般,只是不曾想,王爷将一切归咎于皇上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结怕还需皇上去解。”
“辰言……”东方旭召见了几次,东方辰言皆以重伤在身回绝了。
三月天,草长莺飞,“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雪凡音看着奔跑着的孩童,目光望着这日头渐落的傍晚天,“辰言,原来我们做的事情那么少……”
“傻瓜,我们有的是时间”,东方辰言抚了抚雪凡音的发丝,笑着的温柔似能融化了初春的雪山。
“我们有个孩子该多好。”
“凡音啊,孩子自然会有的。”
雪凡音忽然紧紧抱住东方辰言,一声不响,泪水就这样静静湿了东方辰言的肩头。
东方辰言似乎预感到什么,也紧紧回抱着雪凡音,“丫头,我日后都依你的。”东方辰言以为这样就可以长长久久。
“辰言,对不起……”哽咽着说出了这几个字,接下去的话良久也说不出,不该见他的,就知道他的温柔是一个陷阱,“东方辰言”四个字,已经是雪凡音的毒药,会上瘾的毒药,早已戒不掉。
“对不起的话就不要讲!”他用霸道掩饰着心中的惊慌。
鼓起勇气,离开东方辰言的怀抱,“辰言,那天我的簪子刺入你的背,不是我恨你,只是想让外边之人消了戒心……”不想让东方辰言有什么误会。
“傻,我岂会不知?”她的心如果东方辰言还不明白,也不配雪凡音如此地牵挂着。
“你想要的你去追,不要因我放弃了,你放弃了,未必有人会放过你;辰言,我不想你有任何意外,你要答应我,灵王府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东方辰言还是以前那个东方辰言。”他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上天还是怜悯我们的,让我们还能好好告个别,等我三年,三年,我若不回来,便不要再等了,你好我才会安心。”
“雪凡音,你不许走,你已经离开过了,难道还想再放弃吗?”怎么能让她再离开,恍若晴天霹雳般,“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人伤着你了。”
“可是,我们还不够强大,我回去,你便可以得到更多助力,辰言,我也舍不得,可是很多事由不得我们,我若不回去,若让人知晓这双重身份,你又如何护我安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东方辰言最终还是慢慢松了松手,可正是这一瞬间,雪凡音已离开他的手。看着空荡的手,东方辰言却不知该如何,雪凡音说得在理,他如何能用她的生命去冒险,可放手他又不想,“这是你想要的吗?”看到雪凡音含泪点着的头,东方辰言再次将她拥入了怀里,“雪凡音,我只给你三年,三年你若不回来……”后面的话终是不忍心说下去,对于雪凡音,东方辰言狠不了,却是红了男儿眼。
“辰言,还记得你出征前我说过,待你归来,定然还你一个比那丝帕好的信物。”
“你给的都是好的。”东方辰言掏出怀中的丝帕,即便绣工不佳,可他还是时时带在身边,哪怕昏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这帕子,在身边,他才安心,不为别的,只因是雪凡音给的,上面绣满了雪凡音的心意。
雪凡音从衣袖中掏出,又用手掌紧握,满是神秘感,“这就是要给你的东西,如果不送到你手上,我会遗憾的。”雪凡音慢慢摊开手掌,生怕东方辰言会不喜欢一般,满是忐忑,此时便如一个女子心翼翼地托付着自己的心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