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
他手腕一抖,赤色的战刀横过来射了出去,精准的还鞘。
他随手从乱糟糟的床头柜上翻出了一间还带着嗖味儿的T恤套上,然后再翻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嘟……喂!”
电话几乎是刚接通,那头就接通了电话。
雷虎面无表情的说:“出事儿了。”
电话那头:“嗯,局里接到报警了,都处理干净了吧?”
雷虎:“干净了。”
电话那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两点二十三,你如果能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回局里,我可以给你三分钟。”
雷虎回了一个“好”字儿,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电话,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然后抓起一条都快长毛的牛仔裤,一边套一边往楼下走。
一分钟后,重机车的轰鸣声再一次响彻长街。
……
凌晨2:40。
雷虎裹挟着一身寒风踏进泰安局西城区分局。
已是凌晨时分,分局内还灯火通明,大量的文职人员拿着文件步履匆匆的来回交错,尖锐的座机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见到雷虎趿着人字拖走进来,众多文职人员都纷纷和他打招呼。
雷虎面无表情的点头,一个字都没说。
穿过大厅,穿过走廊,进入电梯。
电梯门开了。
一个身上的西装松松垮垮,头发油腻得都快能炖汤,满脸胡茬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电梯口。
他看了雷虎一眼,一步跨进电梯口,伸手按下了-3楼的按键,再将右眼凑到按键上方的虹膜扫描端上扫描。
电梯门关闭,轿箱缓缓下沉。
雷虎面色阴郁的站在电梯里,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依然没有说一个字儿。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门外两侧两名全副武装,手持自动步枪的守卫见了国字脸中年男人,立马立正敬礼:“郭局!”
国字脸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大步走出电梯。
雷虎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电梯。
这是一座地牢。
一座安静得吓人的地牢。
每一间牢房,都是用一指厚的防弹玻璃建成,上边还贴着各式各样的黄符。
透过防弹玻璃,还能够看到牢房内的“囚犯”。
有头发花白,身躯佝偻,却长着一张猫脸的“老太”。
有通体黑毛如同钢针一样,体型接近一台小轿车,两枚獠牙如同弯刀的大黑猪。
更多,是各式各样的鬼物……
二人目不斜视的从一间间牢房中穿过。
不多时,国字脸中年人的脚步,停在了一座防弹玻璃上贴满了黄符、密密麻麻的几乎遮挡了所有视线的劳烦前,说道:“昨天抓回来的,天一亮,战局就会来人提走!”
雷虎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上前掀起一张黄符,往里边望去。
牢房里关押的,是一个头戴黑色高帽,身穿黑色斜襟古装,腰系虎头带的……鬼物。
他背对着防弹玻璃,正在不停的用头颅撞击墙壁,似乎是想穿墙。
但凡是还有点理性的妖魔鬼怪,在尝试过几次穿墙后,就会明白这四面墙穿不了,从而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
而这间牢房里的那个鬼物,却失了智一样的执着,大有不把墙壁撞穿,誓不罢休的意思!
然而雷虎望着里边这个似曾相识的鬼物,瞳孔却有些收缩。
似乎是感应到了雷虎的目光,牢房里的囚犯忽然停止了无意义的撞墙举动,转过头来看向雷虎,痴傻的咧了咧嘴。
额头上一个黑色的“敕”字,清晰可见!
“嘭!”
雷虎两只拳头青筋暴起,重重的砸在了防弹玻璃上。
国字脸中年男人:“认出来了吗?”
雷虎没回头,目光死死的盯着牢房里的囚犯,强壮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国字脸中年男人:“十年前那一场浩劫,只怕是又要重演了……”
雷虎死死的捏着拳头,呼吸粗重的喘息了好一会儿,忽而笑道:“关我蛋事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我一个小小的五阶武英,算那根儿葱啊!”
他转过身,双手插袋,溜溜达达的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脖子的大筋,不停的膨胀着。
国字脸中年男人目送他离去,当他就要走到拐角处时,才突然问道:“老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雷虎没回头,只是轻蔑的“哈”了一声,身形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国字脸中年男子沉默许久,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人真的不能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