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柔嘉一脸蔑视的表情,同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富贵、权利,只好默默望着她,淡然一笑。
柔嘉最受不了同心脸上永远的从容淡定,猛地起身,与同心四目相对,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恨意。
“如果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现在你已经得逞了,请你离开!如果你还想折磨我,尽管放马过来,我如今落得这副模样,连死都不怕了,你以为我还会惧怕你吗?”
话音刚落,同心可以清晰地看见柔嘉起伏的胸腔,对自己她还是这般怨恨。
同心莫名感到一阵悲哀,一个如花女子竟快被后宫的权位消磨殆尽,淡然道,“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何还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事到如今,你的内心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意吗?”
“呵呵呵……”柔嘉垂下双目,悲然绝望道,“自古成王败寇,我有什么后悔的。要怪就怪皇上的心太小,除了你,谁也容不下。即便我是多么的爱他,他却对一切视若无睹。”
盯着她冥顽不灵的侧脸,同心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反问道,“爱?什么是爱?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就是爱吗?为了荣耀算计姐妹就是爱吗?当你满手血腥再站在他的面前时,你还有什么资格对他说爱?”
“你爱的真的是他吗?倘若他不是天之骄子,而是一介平民,你还会爱他吗?他无法赐予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还敢爱他吗?”
面对同心一连串的问题,柔嘉竟是无言以对,如果他不是皇上,自己真的会爱上他吗?
“欲寻命中侣,先觅己本心。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是谁在你彷徨落寞的时候默默守候,又是谁在你荣耀尽失的时候不离不弃。”同心缓和了语气,漠然道。
柔嘉顿时感到腿脚无力,瘫倒在地,两眼悲戚地望着冰冷的地面,可是这凉意竟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欲寻命中侣,先觅己本心。
这些年,心底真正住过的那个人是他,那个处处维护自己的他,永远迁就自己的他,最终为了她的欲望宁愿失节丧命的他。
她欠了他太多,如今他是死是活自己也全然不知,只觉此刻双颊湿润,一抹竟全是泪水……
“娘娘,一切都办妥了。”深夜雅琴附在同心的耳畔,悄声道,“周少卿还让我带句话给您。”
同心睁开微闭的双眼,雅琴依旧低声道,“他说‘谢娘娘成人之美’。”
雅琴说完,帮同心拽了拽被角,悄然退下。
翌日,同心刚至养心殿外,魏筠谨的身影已赫然出现在眼前,瞧他愁眉的样子,似乎在这里等她多时了。
“娘娘吉祥。”魏筠谨拱手福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同心身后的宫女身上。
同心抬手示意众人离去,径直对上魏筠谨深邃的眼眸。
瞧着四处无人,魏筠谨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悦,开门见山地指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傻?其实皇上种的疫毒是太后想要害你的,阴差阳错才让皇上误食了。”
此话一出,同心的眸底闪过一抹惊愕,她虽然知晓此事定有蹊跷,正苦无头绪之际,真相竟来得如此之快。
不待她出声辩驳,魏筠谨又愤然道,“她们这般迫害你,你还放她们一条生路。富察同心你何时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羊?”
相对于魏筠谨的愤怒,知晓真相后的同心却是一脸平静。
“筠谨哥哥,我知晓你是为我抱不平。可你也看到了,即便太后做了这么多泯灭人性的事,皇上依然不能奈她何。”
“她就像一根毒刺长在皇上的心中,若是我将她执意拔掉,只会要了皇上的命。倒不如任由她和着肉一起生长,也许这根刺也会有软化的一日。”
见魏筠谨轻轻抿着双唇不语,同心继续言道,“况且你有所不知,柔嘉还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置她于死地的。”
“故人?”魏筠谨不解地皱起了眉心。
同心淡然一笑,“以前认识的朋友。”
见她不欲多言,魏筠谨也没有继续追问。
“筠谨哥哥,心儿谢谢你的提醒。但心儿也绝不是什么圣人,伤害我的,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很多人很多事,都让我们身不由己。但你放心,心儿会照顾好自己,相信弘历也会保护好我们的。”
听了同心的话,魏筠谨眉宇间的愁色倒是消去了不少。
如今的心儿也懂得了运筹帷幄,倒是自己瞎操心了。
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进去吧,皇上还在里面等你呢。”
“恩。”
举步迈入养心殿,弘历的身影顷刻间入了眼。
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天换日,救了同宇。
为了她,受疫毒之苦数月,在她面前,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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