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蚀骨之痛,谁不心生畏惧?
可是看到弘历怒发冲冠的神态,纷纷下跪,异口同声,“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让臣弟来吧。”弘昼主动请缨,他也是十分担忧这两个孩子。
夏青面色更加苍白,急忙道,“让臣妾来吧,五爷您不能有事,孩子们都需要您。”
弘昼抬眼望着夏青平平的小腹,一脸坚决道,“不行!如今你又有了身孕,怎么可以冒险?即便你没有身孕,我也不会让你冒险的。”
夏青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是她和弘昼的第三个孩子,她也舍不得呀。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同心一语不发,此刻她只想救孩子!
几步踱到徐胤之身旁,眼疾手快,锦盒内红色的药丸,直放口中,仰头一吞,只觉喉头有些干涩,药丸已经滑下肚。
“娘娘!不可!”徐胤之的惊呼声早已盖过众人的求饶声。
弘历快步冲过来,一把揽住同心的身子,用力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要令她将药丸吐出来,神色慌乱紧张道,“心儿,你怎么那么傻,快吐出来!”
寝殿已是一片肃然,同心反手抓住弘历慌乱的手,怜悯地看了一眼跪倒一地的宫人,有些吃力道,“皇上,他们在家中也是父母疼爱的孩子,臣妾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将旁人的孩子置于危难之中。臣妾是琏儿的皇额娘,泰儿的叔母,由我以身试药最为妥当。”
“心儿,你怎么这般傻?”弘历的眼眶微微湿润,将同心紧紧地搂在怀里,哽咽道。
“四嫂……”弘昼一手扶住泪如雨下的夏青,哽咽唤道。
“娘娘!”众人皆是愧疚低唤道。
徐胤之急忙上前,也顾不得仪态,伸手搭上同心手上的经脉,口里急迫询问,“娘娘,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身体燥热难耐,眼前一片模糊,还有颈部的几处穴位有些疼痛!”同心声音越来越低,身子越发的沉,最后昏倒在了弘历的怀中。
“心儿!心儿!”弘历用力地呼喊着已是不醒人事的妻子,心急如焚,朝不知所措的宫人怒道,“还不赶紧把偏殿收拾出来!徐胤之赶快诊断!”说着便抱起同心朝偏殿奔去。
……
当同心再次醒来之时,身上的不适感已是无影无踪,亲身服毒之事仿若只是一个梦。
睁开稍带倦意的双眼,弘历着急的神情,永琏、永璜伤心的表情,还有趴在床角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和敬,纷纷进入自己的视线。
“心儿,醒了?”弘历轻轻地扶着缓缓起身的同心。
同心点了点头,见永琏安然无恙地站在床边,心也松了几分。
“皇额娘!”和敬一下冲过来抱住她的身子,泪珠在眼眶使劲打转,最终流淌在俏皮可爱的脸蛋上。
同心一把抱着和敬细小的手臂,轻声安慰道,“皇额娘没事,别难过啊。”
又转头望向一脸忧郁的夏荷,稍带责备之意,“怎么让公主到这里来了?”
夏荷急忙欠身应道,“春华姑姑病了,公主一个人孤独,便来长春宫找您,可是您又……奴婢便只好将公主带过来了。”
和敬揉着泪眼,委屈道,“不要怪夏荷姑姑,是儿臣自己要来的,否则还不知道皇额娘您生病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了下来。
同心心里一阵酸楚,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可这个女儿未免也太贴心了,一定可以找出解毒之法的,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么可爱的孩子。
弘历一把将和敬拉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限慈爱道,“你皇额娘很快就会康复的。别哭了,和敬乖啊。”
和敬一向最听皇阿玛的话,立马停了下来,同心伸手刮了刮她的小脸蛋,不禁微微一笑。
又将目光投向一直不肯吭声的永琏,只见永璜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嘱咐道,“快去吧!”
永琏这才蹑手蹑脚走到同心跟前,低着小小的脑袋,有些结巴道,“皇额娘,儿臣……错了,那天儿臣不该对您无礼的。”
同心舒了口气,朝永琏招了招手,看着同心满目慈祥,这才放心的躺在同心的怀里,低头亲着孩子的额头,温和问道,“不生皇额娘的气了?”
怀里的永琏使劲地晃荡了几下小脑袋,同心这才欣然一笑。
“身子可有何处疼?”同心的眉宇间满满爬上一丝担忧。
永琏摇了摇脑袋,低声道,“现在不疼了,喝了徐太医给儿臣熬的汤药就不疼了。”
“恩,琏儿要乖乖的,过几日,徐太医就会研制出新的药,琏儿很快就会痊愈的。”
永琏乖巧地点了点头,忽然间,猛地从她的怀里坐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