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养心殿,同心径直去了阿哥所。
昨日她便瞧出了端倪,可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孩子竟会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娘娘,您慢着些,当心您的身子!”饶是夏荷无病无痛,此刻也赶不上同心急促的步伐。
匆匆来到阿哥所,只见永璜乖乖地坐在房中念书,还带着稚气的侧脸刻着满满的认真。
本是一腔怒火的同心,在此刻,心也倏地柔软下来。
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又岂会是常禄口中打人放火的恶魔?
同心抬步缓缓迈入屋内,守在一旁的李几眼尖,急忙对着她行了一礼。
同心笑着抬手,示意他免礼,这时永璜也转头瞧见了来人,放下手中的书,赶忙上前向她行礼。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璜儿不必多礼,皇额娘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同心的话有过一瞬的停顿,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永璜起身,上前扶着同心的手,朝一旁的软塌上坐去。
夏荷也刚好赶了过来,向永璜行过礼,便慌忙跑向同心的身边。
瞧着她略带苍白的脸,夏荷抿着小嘴,煞是心疼。
同心微微扬起唇角,向她摇了摇头。
可是……同心的神色,永璜也没有心思察觉,只是默默地低着脑袋,等待着同心接下来要说的话。
每一次皇额娘来,都是来训诫他们的,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同心静默了半晌,终开口问道,“璜儿,昨日一整日你都待在纪先生的府上吗?”
“回皇额娘,儿臣一直都待在纪府。”永璜答得没有片刻犹豫。
同心微微蹙起眉心,“从未离开过?”
永璜稍稍抬眸,望了同心一眼,又坚定地答道,“从未立刻过。”
今日的永璜与昨日傍晚的永璜完全判若两人,若是他依然眼神闪躲,或许同心也只当他出去贪玩怕被责骂罢了。
可越是镇定、越是滴水不漏,同心才感到奇怪。
问他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同心索性抬眸望向一旁的李几。
一如当年,李几的脸上始终没有显露山水,淡如静水的眸子里写满了与世无争。
只是如今,这双眸子再也骗不了同心的眼睛,或许真是自己大意了。
“李几,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问你,昨日……真的一直在纪府吗?”
此话一出,永璜的背脊一僵,只好将脑袋埋得更低来掩饰眸底的慌乱。
其实昨夜回到阿哥所,李几便教他无论何人问起,都要一口咬定自己一直待在纪府,所以今日在同心面前才做到如此冷静。
可是,现在皇额娘问起了李几,他会不会把一切都招了,永璜越想越慌,心中越来越乱。
只见李几半俯着身子,谦恭地问道,“娘娘,贝勒爷虽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可是您一直对他视如己出。旁人说的话,您信,那这儿子的话,您就不信了吗?”
“放肆!”同心猛地拍下身旁的桌案,好一个巧舌如簧的李几,当初真是看错了眼。
闻声,李几不慌不忙的屈膝跪地,可一旁的永璜,此刻已经瘫软在地。
对待这样的老狐狸,同心也慢慢压下火气,她倒要看看他还要伪装多久。
“那你的意思,是已经知晓了大理寺如今的处境了?”
李几低着头,声音沉稳,“此事在宫外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奴才也道听途说地听了一些。”
永璜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一头雾水,皇额娘和李几的话为何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同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昨日一直跟着贝勒爷身边的你,对此有何看法?”
“回禀娘娘,昨日贝勒爷确实去看望了纪大人,可是在回宫的途中遇到一点小麻烦。一个比贝勒爷小不了多少的孩子莽莽撞撞的撞到了贝勒爷,不过被奴才训斥了几句,至于后来,奴才便跟着贝勒爷回宫了。”李几一脸平静地答道。
永璜心底一颤,但见李几镇定自若,他也定不能先露了马脚。
同心清冷一笑,他的话有条有理,找不出任何破绽,可是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转眼望向永璜,把唯一的希冀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璜儿,皇额娘自是相信自己的孩子,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要学会敢做敢当。皇额娘最后再问你一句,昨日真如李几所言吗?”
迎着同心灼灼的目光,又偷偷瞥了一眼李几的侧脸,似是迟疑了片刻,才低声应道,“皇额娘,真的是李公公说的那样,儿臣……儿臣没有撒谎。”
“皇额娘信你。”同心勾唇,笑了笑,温和地说道。
随即搭上夏荷的手,没有再说只言片语,便离开了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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