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瑶又惊又气,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耷拉了嘴角一脸悻悻地跟在她身后走着,眼瞧着到了殿门前,又加快了步子,越过李丽晗几步抢先进了殿去。
正殿里四下闭着门窗,落下重重帷幔,纵然有粗如儿臂一般的巨烛昼夜照映,也终究是显得昏暗,殿中的药香更是久久不散,更是让人觉得不安。
内殿宽大的凤榻边,圣人望着榻上脸色憔悴苍白的皇后,眉头紧皱:“……吴世中开的汤药也不济事吗?你怎么又瘦了许多,听说连饭食也不大用了。”
语气里有责备,更有担忧。
皇后却是望着他,眉眼弯弯:“圣人不必为我挂怀,我这几日不大克化,听太医令的话,倒是清清静静饿几天才好,只是天热得紧,身子难免倦怠些。”
圣人叹口气:“你也不必哄我,自打生了怡宁,你的身子便时时不好,这二十多年夫妻,我怎么能不担心。”
皇后盈盈望着他:“是我的不是,不能为圣人打理六宫,反倒要圣人为我担忧。”
帝后正说着话,白芍进来拜下:“怡宁公主、常阳公主殿下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瘦削的脸上漾起了笑容:“阿晗她们姐妹来了,快让她们进来。”
圣人却是皱了皱眉,坐在一旁没有开口。
李丽瑶快步进来,看着凤榻边的圣人露出甜甜的笑容,举手及额工工整整拜下去:“阿瑶见过圣人,娘娘。”
待起身后,又乖巧地到凤榻边踞坐下来,满是担忧地望向皇后:“娘娘今日身子可好些了?阿瑶很是放心不下,今日还去归真观上香,求保佑娘娘平安康健。”
圣人看着李丽瑶乖巧明艳的小脸,脸色也柔和许多,微微颔首:“阿瑶有心了。”
李丽瑶眼中闪过一抹欢喜,起身谢了圣人,才又端端正正坐回榻席上。
李丽晗带着木香进来,也瞧见了坐在凤榻边的圣人,低下头行礼:“圣人,阿娘。”
皇后让赤芍扶着自己坐起身来,看着李丽晗笑着唤她:“阿晗过来,到我跟前来。”
圣人却是皱着眉看着李丽晗,脸上满是不虞之色,只是看着皇后欢喜的模样,终究只是沉了脸:“你阿娘病着,不见你在跟前尽心侍疾,却是整日不见人。”
他一眼望见木香手里捧着的几支木槿:“这又是什么?”
李丽瑶眨眨眼,一脸无邪的笑容:“方才我来给娘娘请安,正巧瞧见阿晗在花圃里折花,便拉着她一道过来了。”
圣人的脸色更是阴沉:“你居然还有这样的闲心!”
看着李丽晗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温和,只有责备与厌恶,连皇后都不安起来,忙岔开话去:“阿晗一早就过来陪着我说话,用了饭才回去的。”又对着李丽晗使眼色,让她摒退木香。
李丽晗却对圣人的责备全然不理会,从木香手里接过那几支木槿,吩咐一旁的赤芍:“去把阿娘喜欢的那支青玉花斛取来。”
她就那样坦然地在榻席上坐下,从容地将花一支支插进花斛,折去多余的花蕾与叶,起身送到皇后的凤榻边案几上摆好,偏着头看了看,这才笑着与皇后道:“阿娘喜欢木槿,放上这样几支鲜艳的在殿里,瞧着也欢喜起来不是?”
皇后笑弯了眼,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倒是鬼精灵。”
圣人一时脸色也有些僵,却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儿,他印象里的怡宁明明是个胆小怯弱木木愣愣的模样,见了他只会畏惧地躲在一旁低着头,从来没有这样活泼大胆的样子。
这样的李丽晗他还真是没见过。
只是一想到那一句乩语,他的目光又冷了下来。
最惊讶的莫过于坐在榻席上的李丽瑶,她惊讶地盯着李丽晗好一会,才勉强收起来气恼,微微昂起头,看也不看与皇后笑语晏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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