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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给你打一下。”大爷很够意思,二话不说就帮了我这个忙。
“漠然说十五分钟后来取,你可以在这儿等下,或者放这儿回去也行。”挂了电话,慈眉善目的大爷周到的给我出主意。
“那我在这儿等一下,谢谢你,大爷。”夏夜微凉,短衫短裤外披着一件薄薄的风衣,清风袭袭浮动脚踝,心潮澎湃地等待和前一晚电波中望穿秋水泛起涟漪的人见上一面。
“大爷,辛苦了哈一天。我来取刚才的礼物。”十几分钟后,漠然走向收发室,也大爷简单寒暄,可能是怕自作多情认错,没有认为站在大爷门口抱着瓶子的我就是那个要送他礼物的人。
“喏,这就是。”大爷轻轻向右点了下头,示意漠然我就是刚才委托打电话的人。
路灯将漠然玉树临风的身影拉长,予人安全感的国字脸弧度收敛,星眉剑目,清澈的脸庞不是世俗的英俊,更像是遗世独立的沧海明珠。
“你好漠然,我是昨晚打进直播间的,一号线。这是我今天亲手叠的千纸鹤,送给你。”我感受到脸上有一股热流,面色绯红地将手里装着漫天心意的折纸瓶递给漠然。
“啊,我知道你了,你是那个大二学生?很少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给我节目打电话,谢谢你的千纸鹤,祝你一切顺利。”漠然双手接过我的礼物,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容。仿佛夏日里的巧克力冰淇淋,融化在涂抹玫瑰乳液的指尖。
“老公,你们台里还能加个名额吗?我跟你去,给你当个免费的小助理。”记忆游荡回眼前,十一年后的今天,正在整理行李的漠然。纵使无法再找寻当初的怦然心动,也可弥补漫漫长路少下的陪伴。
“可以啊,那太好了,我现在打给负责联系的导播让他多订一张往返机票。”漠然流露出的惊喜,似是出乎意料,难得我会去陪他。
七年之痒已属难过,我们结婚刚好十年。
第一次在漠然单位见过漠然的那个晚上,我愉快地蹦蹦跳跳回学校。自此,我在百度上搜漠然,掌握他的时间表,白天看他的电视节目,晚上听他的广播节目。直到两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吃着冰冻草莓,看他客串上他同事的一档三人谈话节目,话题是暗恋。
漠然说,他竟无意间在一个灯火弥漫的静谧路旁,喜欢上了一个绕耳短发,梨涡浅笑,看起来机灵又可爱的女孩儿,只可惜与她相差近二十岁,仅一面之缘,留在回忆里。
这档节目,漠然做客,节目的主持人说,你若喜欢无关年龄,只需追求、爱与呵护。
我们那一晚的告别,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于是,我又出现在了他们单位的收发室,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我听了你早上客串的节目,暗恋这期。”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大爷在旁,一样的我们。后来,我们开始了恋爱,恋爱半年闪婚。
曾经扣人心弦荡气回肠的爱情,如今像一枚结实的纽扣,维系平淡的日常。可否在爱情的最后,亦有可寄托但尚未望到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