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麦德功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那咱俩就装不知道,不就好了?”
荣大爷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到珠江里去,心说这孙子你可以装,我却不能装啊,能不能回去看B站刷番,给直播小姐姐打赏,可就看这一哆嗦了。
“哎呀,哥哥你糊涂啊!”
荣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
“哥哥你想想,我能得到消息,不是我自己去打探来的吧,大晚上我没有将令,带兵出洋,这动静能瞒过上边吗?上面要是想找替罪羊,这多现成啊,就有这么一只,哦,对了,现在我把消息告诉你了,替罪羊就变成两只了。”
“哎,这,黑呀,贤弟你可害苦了哥哥我了。”
麦德功一听荣远的话,悔得肠子都青了,心说我来和你唠嗑儿干嘛呀,直接挡着你,不让你过去不就完了嘛!
荣远一看麦德功活动心眼儿了,心说有门儿,赶紧地再加劲儿忽悠。
“所以说呢,哥哥,你得放我过去平事儿去呀……”
麦德功摇摇脑袋。
“兄弟,不是我不放你过去,真的是将令难违啊,我现在得到的命令就是封锁虎门,一片树叶也不许飘过去,而且,就算我放你过去了,到了横档岛,关军门也会拦住了你,到时候就连哥哥我也得跟着你吃瓜落啊。”
荣远一看麦德功的话已经松动了,赶紧地又给他出了个主意。
“哥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现在立刻就派人向林大人去禀报,同时呢,咱俩去见关军门,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要是关军门放我出洋,自然一切有他一力承担,也就没有哥哥你什么事儿了,你说怎么样?”
麦德功早就让荣远给绕的晕了,一听这主意还算是有可操作性,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一方面派出人手去找林则徐汇报,一方面分开了拦江的战船,开着两艘护卫舰,就顺江来到了横档岛。
关天培早就已经睡下了,任凭麦德功和荣远怎么跟他的亲兵小校说,他的亲兵都不肯给他们通禀,急得荣大爷火上房,差点儿就拽出来火枪给这个亲兵来上一发小铅丸子,结果被麦德功好说歹说地劝住了。
荣远心中焦躁,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学学张飞张益德,到关军门的房后去放一把火,把这个草堂春睡的关大军门给烧起来呢,忽然间耳中就听见远远地“嗵”地一声响,接着没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咣当”一声,一个大铁丸子就砸到了他们不远处,炮台的垛口上,立时就把炮台给砸了个碎砖横飞,守夜的兵丁抱头鼠窜。
这多亏了是在晚上,炮台上没什么人,要是在白天,说不得就得有人被飞砖给拍个满脸花。
这下好了,也不用荣大爷去房后边防火了,有人替他给关军门叫起了。
炮台后面的兵营里立时是一片大乱,那些个守炮台的兵将争先恐后地全从营房里跑出来了,有的拿着衣服边跑边往身上套,有的干脆就没衣服,光板儿一条闪得那叫一个快。
荣远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个兵要上炮台呢,结果三分钟不到,丘八们从营门口跑了个干干净净,等到关大军门穿戴整齐地从屋子里出来,营房里就剩下他和几个亲兵,以及麦德功和荣远几个人当光杆儿司令了。
夜里的小风儿“嗖嗖儿”地,打着卷儿扫过了营房里清洁溜溜的地面儿,也扫过了关大提督的老脸。
关天培刚要开口问怎么回子事儿,冷不丁远处“嗵嗵嗵”一阵连珠儿炮一样的响声,紧接着一片大铁丸子就仿佛狂风一样向着兵营狂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