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乘乐起舞进入接续步将情绪升华。
这一刻,通过牢牢锁定在他身上的镜头,有幸观看到这场表演的观众,再一次亲眼目睹到节目开始时那道惆怅笑容的延续。
在这一瞬间,他们注视着冰面上男人的眼中多了一丝无力少了一丝活力,因为体力消耗显的有些疲惫的脸上笑还是那道笑,隐藏在面皮下的感觉,却多了一份沉重和彷徨。
刷。
‘……记住幸助君,想以十六周岁的年纪,演绎出打动成年人的故事很难,通过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细节推进情绪,引导观众、获得打分裁判员的好感却很简单。’
日本大阪,运动员下榻的酒店房间内,电视柜上电视机的直播画面转到前场,青年组男单最后一组比赛即将开始,带着耳机循环播放着自由滑音乐,对着一面落地镜不断演练着自由滑节目的岛田幸助再一次想起,安易今天凌晨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是表演?积累、感悟、沉淀、讲述。你该怎么做?一,在自由滑开场时确定情感基调。二,执行两套接续步休息时,用一两个动作加强那种感觉。三,当比赛即将结束,你的体力出现问题时,压榨自己、强迫自己,表现出你的不屈和倔强。’
岛田幸助脑海中安易的叮嘱声回荡。
‘只要做好这三个环节,你的节目内容分就不会低。”
“为什么?很简单。你自己想想看,除过开场、结束、两套接续步的时间外,观看你比赛的观众可能通过八组跳跃,三组高速旋转,看到你演绎的任何故事吗?’
想到此处,耳道中演奏的自由滑音乐进入编排接续步阶段,岛田幸助直视着镜面反射中的自己抬起双臂,疲惫的阖起眼皮吐出一口长气胸膛塌缩,手臂擦过脸颊脖颈放下时再次睁开眼,虚弱的笑容浮现。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象着赛场上自己体力不支,喘不上来气的画面。
低下头、摊开手、掌心向上、双眼凝望,心神受到莫名的触动,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怎样的表情。
虚弱,恍然,温柔,无奈,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湖面上闪过的片片浮光。
既是真实的存在,又是虚假的梦境,在他再一次集中精神仔细辨认时破裂四散,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
镜子中倒映出的表情明明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的,但在刚在那道仿若梦幻的情绪影响下,却给人一种镜子里的男孩儿在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倔强感觉,让人看的心疼。
“……”
“差距太大了,方方面面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大阪当地时间,十二月九号十九点二十分,演练完一套自由滑节目后,岛田幸助楞楞的望着镜子中自己泛着泪水的眼睛喃喃自语。
“这种差距,不是当教练的经验,而是对于这项运动的理解。再加上对各种高难度技术动作达到极致的熟练,想要帮助教导的学生进步真的很简单。”
“与他对比,日本国内的教练,教授滑行虽然不错,但男单技术后外点冰四周跳目前就是终点。虽然很抱歉,但……是时间加快进入成年组后前进的脚步了。”
像是感悟,像是说服自己的理由,岛田幸助在说完这番话后摘下耳机,走到床边坐下看向电视屏幕中已经开始的青年组比赛,皱紧眉头思考了十几分钟,最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内同样在观看比赛直播的安易则在享受来自安泽贤的冷气。知道自己哪点惹到他的安易有苦难言,头一次感觉自家老爸的脾气比小孩子还要难对付。
回想今天清晨四点他回来的经历。
哦~
他只能说,儿控的父亲哪怕是被控的儿子都惹不起。
那冷嘲热讽,那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老子等了你一夜,你怎么没跟那个小屁孩儿回房间睡的露骨眼神,简直能把他逼疯。
闹得他当时甚至是现在,依然很想跪在安泽贤面前对他老人家说
爹啊,亲爹啊。
真的是您老想多了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