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猛地向黑衣人突去,“试着抵挡住这股气势吧,亦或是就这样……给我滚去地狱!”
就如这家伙所言,黑衣人自心底里明白,这一击如若还向之前那么个遮挡法,倒不必担心这把名剑的安危,但自己的双手骨恐怕得被振碎。而在这种凌冽攻势下,如今的这身躯体根本没有闪避的可能。
黑衣人眼角不自禁地向后方的客栈内瞥了眼,除了无数双被吓破了胆的眼神,正关注着自己与乌拉诺斯这场森然的战斗,倒是还有俩个特别的家伙,一如既往地旁若无人,背对着他们,吃着自己桌上的酒食。
黑衣人回神,风驰电掣下,顶着狂风瞅准了乌拉诺斯的攻势,“小子,看来确实是这样……只是可恶,来不及了吧?那么……只开三寸没问题的吧?!”
黑衣人迅捷地将刀身从剑鞘中仅仅抽拔了三寸出来,刀光骤闪下,正中地迎击了乌拉诺斯的利斩,“死到临头才流露出尚未尽绝的斗气么?强弩之末的你已经来不及拔出一整把剑来了吧!”
乌拉诺斯的翅展与黑衣人的剑刃碰撞下,迸发出的冲击直接掀翻了离他们好几丈远,那平山榻上靠近门前的桌椅,客栈内的吃客们都蜷缩到了桌脚,连跑出门外逃离这场骇人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不、准确来说是,连再窥看一眼乌拉诺斯他们的战斗,都感到是对自己珍贵生命莫大的不负责任。
一阵僵持下去,乌拉诺斯瞪大了眼眶,“算我小瞧你了,垂死之人居然还有此等逆鳞之力。”
乌拉诺斯手持“前”印的身体,如事先蓄满了弦的弹簧,轰然向前地将身一倾,黑衣人一皱眉间,顷刻即被弹飞入客栈里。
正从那虎背熊腰、面颊携有红圈的汉子头顶上掠过,那人却依旧我行我素地端着碗,大碗吃酒。
黑衣人直撞向吧台,就在离那个面容姣好、头发齐长的男子不远处,黑衣人的身躯深深凹进了断塌掉的吧台内,造成的冲击振翻了男子桌上的酒杯,男子不慌不忙地在空中接过了飞起的酒樽,凑到嘴边,淡漠地品尝着余下的美酒。
黑衣人背倚着吧台,瘫坐在了烟尘木屑中,双手疲软地耷在地上,攥在手心的剑已滑落,他口角缓缓淌出鲜血,心脏不住地阵跳,时强时弱,他一边咳着一边笑道,“真强啊这鸟人……咳咳……”
“算你命大,貌似你的双手也保住了,不得否认,你确实不同凡响,不过在‘天空之神’的面前,你已经连刀都提不起来了吧。”乌拉诺斯眨眼间便飞身到了吧台上,深色的羽翅也早已蜕化为了原状,是看起来松软的粉红色,飘舞着的羽毛,如火如荼。
“呵……真正的剑客,若是拿着开刃的剑,就必须是用来尝血的,倘若入了一味防御的窘境,则剑身绝不该离鞘,这是作为一个剑客,誓死也要保有的尊严!”黑衣人虽说是一阵钝痛绕上心头,但言语间依旧掷地有声。
黑衣人眼角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墨剑,轻语道:“这也是一个剑客,对自己所爱之剑的承诺。”
“是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忍者……”乌拉诺斯嘲讽道。
“但二者并不冲突。”黑衣人瞥了眼乌拉诺斯,他正蹲立在那个面容姣好的男子桌前,而那男子兀自面不改色地在斟酒。
“算了……”乌拉诺斯立起身来,“对于亵渎神灵的家伙,你们罪大恶极,本就没有必要给你们自我救赎的机会,我立马就送你下阴曹地府吧……”乌拉诺斯指着黑衣人,却俯视着桌前的男子,“还有你。”
“有点小嚣张啊,臭小子!”一声断喝下,一张巨大的手自男子头顶伸过,一瞬间抻长的手臂,一把便将乌拉诺斯往平山榻上的后墙顶推而去,“你把俺的酒菜弄进了渣土,吃得老子是好不舒坦。”
“‘肠援’,还是不要这么粗鲁得好哟……虽然有时候这样还是不错的,正是如此,那位大人才说,只有我才愿意与你组成‘二人组’的。”男子嘴角露出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他横过手来将右臂上的补丁摘扯下,又轻轻吻着酒樽杯沿,“看来也是时候出手了……”
右臂上显露出来得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