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次不是当年的那头疑似初代种的古龙,也没有“太子”的参与,但地点依然是那里。
七年前,那头疑似初代种的古龙还有“太子”联手冰封了整个海域,仅有一个半人回来了。但他作为那一个半中的三分之一,虽然侥幸生还,但面部和呼吸系统却被极寒摧毁,加上被他击伤的古龙龙血污染,幸存的他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前几年还好,从今年开始他必须时刻带着戴着呼吸器生活,而他当年赖之幸存的言灵,也无法再使用了。
但更令他痛苦的还是那些长眠于冰下的学生,要知道当时跟随他执行任务的多半都是他名下的学生。当年的他是很热衷于教育的,始终被优秀的学生们包围。
但自那以后,他性格大变。他带上了铁面罩,以执行部“铁面暴君”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完全放下教育工作,转入执行部,在和龙类的作战中,手段极端强硬。对他来说,这不是赎罪,而是报复。也正是因此,抱着同样的思想的昂热大力支持施耐德的行动,拨人调款自由施耐德做主。
直到他遇到了现在的两个学生,尤其是在自己那个偶尔看上去十分不靠谱还老惹自己生气的学生身上,他看见了复仇的希望。尤其是在他亲手斩下了诺顿的头颅,告诉世人龙王也是可以杀死的,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只是这几年施耐德的身体越来越差,校董们也多次建议更换执行部部长,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者。
那个能代替并超越施耐德的人选,他的手段和理念又和现在的学生不相符。
在黑王归来前,没有人希望贝奥武夫重新下场。
“Eva,这次行动,我亲自带队。”施耐德的声音很沙哑,但谁都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坚定。
Eva看向施耐德,灵动的眼睛扫描着施耐德的身体状况。
“施耐德部长,我不建议你亲自带队参与行动。首先是您的身体状态,并不足以支持您长途跋涉,尤其是去往北极圈这样的地方。其次,您对于格陵兰这块地区有很强的执念,可能影响到您的理性和判断。”
施耐德笑了笑,他的笑容很难看,甚至让人看上去有些恐惧。
“Eva,我的确有执念,但那是对于另一个大家伙,而不是康斯坦丁,而且我也不会为了个人原因来让我的学生冒险。其次,有我的学生在,我想身体问题就不用担心了。是吧,陈鸿渐?”
作为一个还想要亲手为自己的学生们报仇的老师,他还不想那么早躺在病床上等死。所以昂热告诉了他陈鸿渐的二阶言灵效果,给了施耐德一个念想。
陈鸿渐看着施耐德坚定而锋利的眼神,不由苦笑道:“昂热校长还真是守不住秘密啊,怎么就把我卖了。”
他自然不是不愿意给自己的导师至于身体并稳定那被古龙污染的血统,他只是怕施耐德滥用他的言灵,然后全世界到处跑,疯狂地寻找利维坦。
“行吧,这次是例外。我的言灵可以暂时将你身上的伤全部治愈,但血统方面,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言灵能够起到多少作用,毕竟您也知道,您当初的对手可不简单。”
中央控制室,并没有其他的执行部成员,显然是施耐德一早就将他们赶走。而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言灵效果,看见倒也无妨。
“Eva,封锁中央控制室所有出入口,关闭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施耐德轻声道,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偷偷摸摸的时候。
“封锁中央控制室所有出入口已关闭,关闭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已关闭。”
陈鸿渐知道施耐德是为了自己着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了张凳子,坐在施耐德的轮椅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二度暴血,释放龙之心。
陈鸿渐没有选择进入三度暴血,上次只是有夏弥的帮助,他才能在进入三度暴血后还能行动自如,而且三度暴血的后遗症太严重了,至少要休息三天才能恢复。
青灰色的鳞片开始一枚枚覆盖在他的体表上,四肢也开始龙化。
感受着体内沸腾的龙血,陈鸿渐吐出了一口浊气。
“Lif!”
陈鸿渐口吐龙文,被点燃的灿金色的双瞳瞬间转化为碧绿色。
碧绿色的光芒从陈鸿渐的体内涌出,将陈鸿渐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浓郁的生命气息,让人感到了强烈的亲和力。
陈鸿渐将手搭在施耐德的肩膀上,碧绿色的光芒开始从他的四肢百骸涌向他的双手,通过他的双手涌入施耐德的体内。
施耐德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像在盛夏运动过后还在滴汗,一口冰饮入喉的感觉。他能感觉到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开始和他体内的龙血混合在一起,
如果把绘梨衣体内的龙血比作强酸的话,那么这股碧绿色的光芒就是碱,只不过是弱碱。
倒也不是这股碧绿色的光芒有多弱,只是陈鸿渐将这股碧绿色的光芒“稀释”了些,避免它与绘梨衣体内的龙血发生太过剧烈的反应。
如同酸与碱的融合,剧烈的反应在施耐德的血管中悄无声息却剧烈地进行着。
毕竟哪怕不是浓酸和强碱,这两种物质依然是势同水火的两种物质。
施耐德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冒烟,皮肤也开始变得通红,但他能感觉到那种缠绕着自己七年之久的痛苦正在一点点消散。
这次照霜就在他的腰间,通过大地与山之王的一部分权柄,他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这次的稳定血统远比上次给绘梨衣进行的要顺利,施耐德从轮椅上站起身。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兴奋地感受着肌肉中传来的力量,而后一脚踢翻了那装备部特制的加固版轮椅。
所有人看着墙壁上被砸出的大坑和散落一地的“轮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陈鸿渐和楚子航相视一眼,他们作为施耐德的学生,也是由衷地为施耐德感到高兴,而且这样的施耐德可不常见。
但,不知是不是陈鸿渐的错觉。
他总感觉给施耐德稳定血统似乎有些太轻松了,远比上次给绘梨衣稳定血统还要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