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欺负女人的家伙。
特大号的安大略骑兵刀被恺撒一把插在桌子上,锐利的刀刃很轻易地刺穿了这十厘米厚的木桌,只留下一个刀柄在桌面上。
“好了,该算算账了。你劳烦本家少主亲自为你跑一趟,说说吧,想怎么死?”
冰蓝色的瞳孔中尽是冷意,似乎只要野田寿说错一句话,他就会将这柄狄克推多用同样的手法刺入野田寿的身体之中。
“我......”野田寿有些目瞪口呆,他只不过是吓唬了一下这家玩具店的店主,催他交保护费罢了,怎么闹到本家执法人来收拾他的地步?
野田寿下意识地握紧那根金属棒球棍上,只有它能给予野田寿一丝安全感。
但野田寿的下意识动作却让几人瞬间警惕起来,路明非掏出腰间的两柄沙漠之鹰,那是陈鸿渐看他射击课拿了满分送他的。
“你滴,再敢动一下,就死啦死啦的!”
看着路明非突然掏枪,野田寿不由吞了两口唾沫,花哨的白色风衣下是湿漉漉的后背。
嗯,路明非说的是中文,一开口就是大佐级别的人物,令他恐惧的也自然不会是这两柄沙漠之鹰,野田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组,但也是见过其他帮派火并的。真正令他恐惧的,是那个用大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的男人,那个姿势是动漫里的居合吧......
那充满寒意的眼神和刀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死亡气息正在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自己。
路明非和恺撒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散发着杀胚气质的楚子航,他们知道楚子航和陈鸿渐似乎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特别差,但今天的楚子航似乎心情格外不爽,好像就是在提到各自的父亲之后?
恺撒一脚踢在野田寿的右手上,棒球棍瞬间脱手,整个人倒飞出去,却又其达到好处地没有人倒飞出去的野田寿撞到满是漫画书的书架。不过恺撒这么做反而是为了野田寿着想,他看得出野田寿可能不是故意的,但今天的楚子航似乎杀胚性十足,他也不打算因为野田寿逼一个女孩子交保护费就取他性命。
麻生真被恺撒的粗暴动作吓了一跳,但恺撒对她露出的温和笑容却令她心跳一滞,浓浓的安全感让她对这群凶神恶煞的本家执法人安心了不少。
“果然,哪怕同样是黑道......也是不一样的......也有帅气又温柔的黑道......”麻生真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耳垂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你的名字。”恺撒冷冷地看着野田寿,居高临下地用目光威压他。
“在......在下......东京......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野田寿,现在是跟着二代目野田浩三做事!”野田寿已经被恺撒等人吓得够呛,说话也是哆哆嗦嗦的。
“谁让你来收取玩具店的保护费的?本家有过明文规定,贩卖对象主要是14岁以下儿童的店铺的店一律不准任何人征收保护费,你不知道吗!”源稚生的手按在刀柄上,锋利的蜘蛛切落在野田寿的颈上,“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这个所谓的也**,不过就是原来负责新宿区的下水管疏通的,只是因为在新修了排水系统之后你们没有事情做,新宿区的火堂组就大发善心将几十家普通店面交给你们收保护费罢了。野田组这种不入流的小帮会什么时候居然也敢提高保护费的费率?”
源稚生打心底里讨厌那些破坏规矩的人。
十几万的注册黑帮成员,日本黑道之所以有今天的盛况,全是靠着蛇岐八家的铁腕在维护。
但这样的盛况,却只是表面上的。
这个存在与黑暗中的世界远比它看上去的要大,普通平民眼中的黑社会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与黑道关联的人员实际上有几百万之众。
如果没有蛇岐八家制定约束各个帮派的律法,那么所有人都会去用暴力来说话,用暴力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蛇岐八家必须用凌驾于所有帮派之上的暴力来强迫这些帮派遵守律法,依照规矩行事,只有这样,这个社会才能继续保持安定平稳。如果某一天,蛇岐八家失去了这样的暴力,或是不再用律法约束这些帮派,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回到战国时代,大家都用暴力说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暴力,也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被逼卖身甚至出卖自己的妻女。
所以,源稚生遇见破坏规矩的人,往往都会用最为严苛的手段才惩戒他。
“这个店从前是情·趣·用品店,一直向野田组缴纳保护费,现在虽然卖玩具,但是也没多大区别……总之都是卖些好玩的东西……”但野田寿虽然恐惧,却也不认为自己有破坏什么规矩,小声道,“至于上涨费率、砸店什么的,也就是吓唬店主,实际上最后还是会按照最初的费率来......”
“不用解释了!”源稚生怒喝一声打断了野田寿的辩解,“恺撒君,楚君,麻烦帮我个忙,帮我把他拉到那边巷子里,我亲自斩了他。”
麻生真听了源稚生的话,脸色煞白。
“请......请等一等!他......他并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看看漫画,也很礼貌,犯不......犯不着直接杀了吧。”
“真小姐,这件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条街甚至歌舞伎町乃至于整个新宿区的保护费费率都是固定不变的,是由各个帮派的头目一同商议,本家不允许这类事件影响这条街乃至歌舞伎町和新宿区的繁荣与安定,所以对于提出增加费率的人通常都是采取最严苛的处理方式,杀无赦。”蜘蛛切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了野田寿的皮肤,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源稚生冷着脸看向麻生真,“至于真小姐你,夸大实情,也必须接受惩罚。”
“念在你是初犯,而且是无心之过,切下一指谢罪即可。”
源稚生取出风衣下别着的一柄肋差,亮出锋芒,丢在桌上。
“啊!”
麻生真惊叫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慌张地跌坐在地上。
恺撒、楚子航、路明非也都一脸震惊地看向源稚生,从源稚生的语气听来,他显然没有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