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光芒也印证了橘政宗的想法,碧绿色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躯上。哪怕是天丛云身上聚集的风元素在不断切割着他的身体,伤口却依旧没有扩大的迹象。
剧烈的痛感让他面色有些苍白,陈鸿渐咆哮道:“路明非!”
路明非刀剑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回应了陈鸿渐的呼喊声,橘政宗瞬间明白过来陈鸿渐的打算了。他是想凭借着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恢复力来和自己以命搏命,给路明非创造机会。
“该死!你这个卑贱的杂种!”
橘政宗想拔出天丛云剑,但陈鸿渐的两只龙爪却死死地抓住了祂握着剑柄的龙爪,两股力量僵持着,短时间内竟无法分出高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剑,橘政宗急了。
虽然那是为杀死四大君主打造的炼金刀具,但毕竟是绝世的炼金武器。真的刺入体内,对祂来说依旧有着不俗的杀伤力。
橘政宗眼中闪过一抹红光,陈鸿渐可以阻止祂拔出天丛云,但无法阻止祂拧动着天丛云。
祂不太确定龙类最大的弱点在哪里,毕竟这具龙躯也是祂刚刚获得的,而传承自白皇帝的记忆关于这方面也很模糊,是大脑,还是心脏?或者某处特殊的脏器?
不过祂可以确定,相比于那些外伤和骨骼的断裂,脏器的伤对于龙类才是最严重的的。外在的伤口都是随时可以愈合的,但哪怕是对于祂来说,想要治愈身体里的伤口也没那么容易。就算陈鸿渐有着可以高速治愈外在和内在伤势的言灵,修补内在伤势所消耗的体力也绝对是治愈外在伤势的数倍。
锐利的天丛云剑锋在陈鸿渐的腹中切割着他的一个个脏器,剜出一块块血肉,陈鸿渐本就泛白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言灵·造化可以高速治愈他的外伤和内伤,却没有止痛的效果。
瞬间恢复又被瞬间切割,血肉生长出的瘙痒感伴随着血肉被剜下的剧痛感,这相当于一场发生在他身上的变相凌迟。
陈鸿渐感受着体内的愈合又被破坏伤痕,体内的龙血翻涌沸腾,也激起了他的血性和杀意,狠狠地咬在橘政宗的颈部动脉上。
尽管橘政宗的龙躯很坚硬,但锋利的獠牙依旧咬破了祂的大动脉,橘政宗痛苦地尖叫起来,手中拧动的天丛云也停了下来。
随着两道入肉声从橘政宗的耳边传来,妒忌再一次斩断了祂这位白皇帝狰狞的长尾,而傲慢则刺入了祂的后心。
橘政宗慌忙间绷紧体内的肌肉,将这柄傲慢锁死在祂的体内,不得寸进,旋即伸出一只利爪刺入了路明非的腹部。
路明非脚下的海水在龙爪刺入体内的刹那间凝结出一面清晰的冰镜,他看着冰镜中自己那张恐怖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晰地吐字,怒号着。
“路明非,不要死!”
“路明非,不要死!”
“路明非,他妈的不要死!”
路明非对着冰镜内的自己嘶吼着,将疼痛和恐惧也吼了出来。
而镜中的路明非也回应了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自己分明是睁着眼睛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看见镜中的自己睁开了双眼,露出那双古奥森严、幽远高贵的黄金瞳!
镜中的路明非以古代皇帝般的威严声音对他回应道:“路明非,不要死。”
君王的威严和钢铁般的意志通过冰镜反射,反过来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条命令被强行写入他的脑海。
不要死,这是君王的命令,他命令自己不能死去!
橘政宗的龙爪上感受到了挤压感,那是路明非体内的伤势在快速恢复,虽然速度远不及陈鸿渐的言灵·造化,但依旧比这样的恢复速度竟然比祂还要快上数倍。橘政宗又惊又怒,左手的利爪反复刺戳路明非的腹部,想像撕裂尸守的身躯一样直接将路明非撕成两段。
路明非的双手都握着剑,他无法腾出一只手阻止橘政宗的龙爪,但橘政宗却无法撕裂路明非的龙躯。龙躯之所以被称为龙躯,就是因为那样坚韧强大的躯体远不是死侍、尸守之流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有一条被强行写入路明非脑海的命令也在发挥作用,他的肌体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被利爪划破的肌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尽管又在瞬间被切开,但愈合与破坏却达成了一种极其精妙的平衡。
不过与陈鸿渐的言灵·造化不同的是,这样的治愈能力并不是免费的,它的消耗也远胜于言灵·造化,他的体力随着致命伤的愈合而流逝着。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路明非早已浑身浴血。
火烧般的剧痛与疲惫感相结合,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神智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一道回忆从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
路明非看着鼻青脸肿的黄毛,问了句:“道哥,为什么你一个人敢和他们那么多人打,你又打不过他们。”
名叫梁问道的外校混混拍了怕路明非的肩膀:“老弟,打星际的造诣你比深,但打架的真理,你却完全不明白。”
“打架的真理不在于打人而在于扛打。你要是被一群人围殴,管他多少人打你你就是要盯着那个为首的照死里打,你一定会伤得比对方重得多,因为在你打他的时候好多人在打你,但你只要扛住了,他就没法全身而退。你不能让他得意洋洋毫发无伤地打完收工,这就是打架的气节。”梁问道将嘴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单挑也是一样,无论对方比你强多少,你就是用指甲挠,用牙齿咬也要让他出出血,让他知道你不好惹,他就会怕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条准则,到哪都通用。”
无论橘政宗的利爪如何在他的身体里破坏着,他却丝毫没有退缩,左手的妒忌从傲慢刺出的伤口一同刺入,随着被妒忌刺入的血肉逐渐坏死,原本不得寸进的傲慢也可以慢慢向里刺了。他将力量集中在双手上,疯狂地向前刺着。
“两个不要命的疯子!”橘政宗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着橘政宗越发惊恐的目光,路明非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道哥,你说的对,这条准则,到哪都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