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看着此刻宛如战神般的芬格尔,眉头微皱。
君焰是高危言灵,操控难度极大,也就是他当初刚刚觉醒血统的时候力量太过弱小才有过几次轻松释放小型火焰的体验。后来随着力量逐渐增强,君焰就变成了一颗凝固汽油弹,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依旧是不可控的。直到前不久他才刚刚学会暂时压制君焰领域,将其压缩在空气中变成一个君焰炸弹,可那样依旧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体力,甚至险些因为透支也虚脱。
而芬格尔是直接将君焰压缩在自己的体内,先不论这样庞大的火元素量压缩在体内对人体的伤害,光是将高度浓缩的君焰压制在体内就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再加上三度暴血和言灵·青铜御座对体力的消耗,哪怕芬格尔现在的身体堪比龙躯,他能扛得住吗?
而同样露出担忧神色的还有路明非。
如果说楚子航是凭借自己对于君焰的了解而对芬格尔的状态产生担忧,那么路明非就是凭借对芬格尔的了解而感到担忧。
他和芬格尔也算朝夕相处了一年,虽然时光短暂,但是芬格尔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这家伙要拉什么翔。对于芬格尔的一些细微表情和动作他都有所了解,比如芬格尔什么时候是在装傻,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可以说除了除了Eva可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芬格尔了,尤其是在芬格尔和Eva将往事都告知了他以后。
芬格尔的眼中除了愤怒和畅快,还有一分解脱的意思,这是放下一切准备搏命了。
此刻的芬格尔,便是亡命之徒。
路明非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歌唱声,还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只不过这次的他似乎长大了几岁。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你筑起心墙,已如此之久。
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那些现在让你快乐之事,
也能使你心痛。
……
亡命之徒,你已不再年轻,
痛苦与饥饿,逼你回头,
自由,噢自由,那只是传说,
你的监狱是独自穿越整个世界。
……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从你的篱笆里出来,敞开心门。
也许会有风雨,但是雨后头顶会有彩虹,
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哟,唱起来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唱歌中文歌给我助兴?”路明非看到路鸣泽忽然出现在身旁,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惊慌,他已经习惯了路鸣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路鸣泽白了路明非一眼,没有搭理路明非的烂话:“《亡命之徒》,1973年老鹰乐队的歌,哪怕时至今日也依旧可以在欧美的一些清吧里听到这首歌。”
“能不能别老当谜语人?”
路鸣泽叹了口气:“唉,哥哥啊,我可是抛下了一个美丽富婆、一个妖娆御姐和一个三无萝莉跑来找你,你居然这么冷淡地对我。”
“你要是把美丽富婆、妖娆御姐和三无萝莉带来让我欣赏一下,我也许还可以对你稍微热情点。”路明非摆了摆手,相当不屑。
“我觉得还是找个穿巫女服的漂亮妹纸来陪你比较靠谱。”路鸣泽用肘子戳了戳路明非的腰,笑道,“有一说一,哥哥你电脑上最近下载的那几部女主角穿巫女服的小电影……啧啧,品味相当不错,是因为我的那个嫂子而对巫女服产生了某种癖好吗?”
“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瞎说!”路明非虽然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路鸣泽的声音,却依然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生怕真的有人听见。
“哥哥别担心,他们听不见的,我也不会说出去。”路鸣泽双目微眯,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指了指芬格尔和守夜人,“不过这两位早就用自己的特权发现了你下载的那些小电影,他们俩还特意备份了你下载过的小电影。”
“卧槽!”
路明非惊了,他是没想到这一老一小两个权限狗都这么不当人,随随便便就翻出他下载了什么小电影,居然还备份,他已经脑补出这俩货坐在电脑屏幕前一脸猥琐地笑的场景了。
路鸣泽上一秒还笑嘻嘻的,现在却变得无比凝重。
“有没有觉得这首歌就像是为芬格尔量身定制的?”
“什么意思?亡命之徒?校长已经允诺不计较芬格尔以前的事情了,他干嘛还要逃跑?”路明非有些不解。
“唉,早说让哥哥你去多补补文化吧,你看,亡命之徒在你的印象里只有亡命天涯的人这个解释。”路鸣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亡命之徒也也可以指冒险犯法的人,或者是那些为了某些事情可以不顾性命的人。”
路明非没有说话,因为路鸣泽说的也是他看出来的,他看出芬格尔心存死志打算搏命一击。
可他又能怎么办?
阻拦芬格尔?
他不希望芬格尔死,但他没有理由阻止芬格尔复仇。
作为兄弟,他能做的就是支持芬格尔的决定,然后在事后给他补上几发“不要死”。如果他熬过去了,皆大欢喜。如果他没有熬过去,那么自己就带着白玫瑰参加他的葬礼,顺便把西拉的龙骨十字制成的一枚贤者之石放在他的墓前。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变成亡命之徒,只要他觉得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比命还重要的。”路鸣泽轻声地喟叹,“芬格尔并非无路可走,只是有些路,他死都不会选。他一直沉浸在仇恨和懊悔之中,所以他必须,也只能走这唯一的一条路。”
“可亡命之徒,其实总是逃不过命运这种东西的,唯一的救赎,大概只有爱情吧。”
路明非瞥了路鸣泽一眼:“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话了,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文学功底吗?”
这一次路鸣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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