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下凡了?”
贾环回道:“眼下朝廷缺银子,儿子眼下只思得此一法,不若去试试。”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参你?”
“儿子想到了。不过事在人为,这些人只知道守着祖制,万一哪天准格尔打到了金陵城,我看他们还守不守祖制了。”
贾政哑然,贾环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元朝饮马长江的事情,可不是杜撰的历史,谁又敢保证准格尔没这个造化呢?即便是前明,也被后金打进了关,更何况还有瓦剌的前车之鉴在。
“儿子先回去准备了,明日御书房问话,儿子不想有失。”
贾政挥手让贾环回去,却有忽然想到,如果贾环不出这个主意,恐怕现在又要有人被抄家问罪了,这个人,难保不会是贾赦。
但贾环明天的御书房之行,最好成功,要不,自家大哥随时都有可能被锦衣军带走。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又有近百折子飞进公中,尽是参劾贾环的。
钱雨本作为御史,很是知道都察院的动静。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几乎八成以上的御史都上了折子了。他也在为贾环担忧,这个弟子,还什么话都敢说。
钱夫人看得出他的忧虑,但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挑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心:“媳妇儿的肚子可是大了不少,今儿求了济民堂的刘大夫来诊了脉,说是个男孩儿呢。”
钱雨本的心情好了一些:“让老大家的不要做重活,那些针线也停了吧,费眼。”但心中依然忧虑。
第二天上午,等到贾环到了翰林院的时候,房源会就过来给贾环打气:“贾修撰不必为小人所扰,事在人为,即便不成,也没什么。”
贾环心中苦笑,这哪里是打气,分明是泄气啊。自己还没过去,已经考虑好了失败的样子。
不过万一自己真的失败会怎么样?国朝因言获罪的例子有,几乎都是贬官。但自己一个半大少年,又能贬到哪里去呢?
用罢了午饭,贾环略微阖眼休息了一会,便往左顺门走去。
果然,那里已经有小太监等着了,见到一个绿袍的年轻六品官,就猜到是贾环。
“奴婢见过贾大人,贾大人这边请。”毕竟是贵妃的弟弟,小太监可不敢怠慢,万一自己不恭敬,又传到了凤藻宫,那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贾环面上淡定地跟着那小太监往前走,心中却千回百转,也是没个底,关键就是皇帝的态度不明确。
皇上面对开海禁,还是很犹豫的。既想拿走那传说中的“千万”,又想维护颜面。可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想两头都占,实在是不可能。
待来到御书房,里面空空荡荡,小太监也不敢让贾环进去,贾环只好在门口站着等。
虽然入了秋,但秋老虎却依然肆虐,贾环站在太阳地上,也没个遮阴处,汗水很快就流了出来。
拿出怀表看了又看,时间滴滴答答地向前,可皇帝和内阁就是老不出现。
眼看着时间超了两刻了,方才听到给皇帝銮驾开道的响鞭声,贾环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已经忘记流汗的事情了。
很快,皇帝和内阁诸位大臣都进了御书房,然后就有小太监来传话:“贾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贾环便来到了这传说中的中枢重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头一个念头竟然是“这装修很一般嘛”。
施礼过后,平治皇帝便开口问道:“贾修撰,你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但朕还是要问你,你可知道,太祖为何要禁海?”
这个问题贾环早有腹案:“回皇上,太祖当年不但禁海,也禁了边市。我大唐富有四海,而周边小国则多有贫瘠。如若其恭顺,则方可开一次边市或一次海市,允许其进行交易买卖,是为施恩之举。如其不肯臣服,或心有反义,则不开边市,让其自生自灭。”
平治皇帝点点头,接着问道:“如今那些小国尚未臣服,我大唐就开边市,你以为是否稳妥?”
贾环朗声说道:“臣以为甚是稳妥!”
张庭瞻呵斥道:“一派胡言!”
贾环看了他一眼,说道:“张阁老不必如此着急驳斥下官。下官只有一问,我大唐可是先唐李氏的后裔?”
这个很好回答,本朝太祖皇帝李成元认的祖宗,怎么可能推翻?
“正是!”
贾环朝着平治皇帝施礼道:“据下官所知,先唐的时候,祖宗并没有禁海。所以,迎来了万邦来贺。”
一句话,堵得张庭瞻不知道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