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道,“我知道你是想我了,才来的。”
“啐!谁……谁想你了!我是……我是为了正事!”段玉苒的脸再度像红布一样,奋力的扭着身子!“快放开,万一有人进来……”
“以后别来了,让那么多男人看到你的俏生生的模样,本王想挖他们的眼珠子!”顾衡有些暴戾地哼声。
段玉苒嘴角微扬,也哼哼地道:“王爷忘了,我穿的是男装!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不耽误有鬼心思的混蛋!”顾衡再哼。
兵营里都是男人,虽然每日操练很是疲累,但在那方面却还是免不了遐想多多!所以,在营里乱搞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顾衡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有一次半夜起来去小解时,听到暗处有吧嗒亲嘴儿声,没多一会儿就传来两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和低语!把他恶心得连尿都尿不出来了!
所以,段玉苒即使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也不耽误兵营里男女不忌的那帮混蛋用意|淫的目光看她!想想,就真的有挖人眼的欲望!
段玉苒心里甜丝丝的,这样说她还是能接受的。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顾衡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段玉苒,看着她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妩媚,忍不住低头在红唇上又轻轻一啄。
“万寿节时,父皇能准我回去两三日。”顾衡轻声道,“离顾泰年那小子远点儿,他就是个麻烦精!他眼看着就要成亲,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来,我不在外面,怕是护不住你。”
“嗯。”段玉苒垂下眼帘轻应了一声,“出了兵营,我就和他分道扬镳。”
顾衡对自家媳妇卸磨杀驴的作法很高兴,赞许又亲了一口才和她出林子。
出了林子,顾衡依旧走在前面,段玉苒走在稍后一两步的位置,这次他倒没有落她太远!
天色已近傍晚,兵营里已经开始升起了炊烟。
顾衡问了两个士兵,才在张副将的营房里找到已经被灌醉的顾泰年!
喝醉的顾泰年和喝多的张副将两个人不知为何正在抱头痛哭!
顾衡上前踹了一脚顾泰年屁股下面的凳子,使其摔倒在地上!然后揪着顾泰年的后衣领给拖到了停在兵营门口、用来拉酒菜的马车旁用力一扔,就像扔米面似的把世子爷给甩上板车去了!
“哇!”顾泰年被这么一摔,胃里翻腾,侧身就吐了!
段玉苒和其他人都退开,连赶马车的车夫都不愿意靠近了!
就这样,段玉苒付了银子给两个车夫,让他们将东盛世子送回郡王府,自己则骑马回了香炉胡同!在段宅换了衣服,乘着马车回到王府,准备明日进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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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刻意穿得低调一些,头上戴着的饰物也不若进宫见卢贵妃时那样的华贵。
进了东宫,段玉苒被请到一间殿房内坐着喝茶,宫女说太子妃正在练字,稍后便过来。
练字?呵呵,好雅兴!
段玉苒也不在意,安静的坐在殿房内等太子妃驾临!桌上的茶点她未动,免得想去如厕!
静候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太子妃才姗姗而来。
段玉苒起身行礼,太子妃上前搀住她的双臂扶起,歉然地道:“让王妃久等了。”
“哪里。”段玉苒客气了一下,与太子妃先后落座。
太子妃问了几句婚后生活如何的话后,果然将话题转向了万寿节寿礼上去。
段玉苒就将顾衡的意思作了转达,没加什么自己的想法和多余的话。
太子妃听完后,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似有不信任的挑眉问道:“这真的是阿衡的意思?”
太子妃这种反应早在段玉苒的意料之中,所以心里也没有不高兴。
“正是。王爷就是这么告诉许德令的。”段玉苒垂着眼帘道。
她才不会告诉太子妃自己去了兵营的事!顾衡也教她用许德令作挡箭牌!
许德令是顾衡很信任的属下,宫里不知多少内侍羡慕许大大的好命呢!
太子妃自然也知道这个人物!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儿,之前脸上的热络转为平淡。
“那……今年阿衡准备献什么寿礼呢?”太子妃问。
段玉苒沉吟了一下才道:“王爷身在兵营,怕是不能亲自张罗寿礼之事,就交给我来挑选了。”
“哦?不知王妃想送什么呢?”太子妃感兴趣地问道,“去年的琉璃壁画可是深得皇上的喜爱,今年要送的寿礼想必也是别出心裁吧?”
这话里的意思好像硕王府准备精心挑选礼物,却对东宫敷衍了!
段玉苒对太子妃这种心思实在无语!硕王凭什么要管你们东宫的事啊!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他又不是你们的爹娘或是奴隶!
“王爷说,这寿礼最重的是心意。皇上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无数珍宝,再新奇、贵重的东西呈上去,也不见得能入他老人家的眼。王爷吩咐我尽着孝心准备就是。我想着也不能太随便了,所以还在思量中。”
太子妃轻轻哼笑了一声,淡声地道:“那王妃想好了,可别忘了告知本宫一声,也好让本宫借鉴一下。”
“若是选好了,一定先请太子妃过目。”段玉苒淡笑地道。
接下来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太子妃便端茶送客了。
段玉苒被宫女往外送的时候,遇到了回东宫的太子!
太子并不知道太子妃召了段玉苒进宫,所以看到段玉苒出现在东宫,颇有些惊讶!
这个弟媳他是不满意的!虽然最后他还是向弟弟送上了祝福,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段玉苒。
“王妃为何事而来?”太子问道。
“回殿下,是太子妃召臣妾入宫的。”段玉苒在太子面前不敢自称为“我”了。
“哦?太子妃召你何事啊?”
“是为了万寿节寿礼的事。”段玉苒如实地道。
太子点点头,倒也没有深问,就让段玉苒离开了。
太子回到书房刚坐下,太子妃就来求见了。
太子妃进来后就将硕王托王妃带的话都告诉了太子!
“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便不将殿下的事放在心上了。”太子妃神情黯然幽幽地道,“难怪人家都说,娶个好媳妇,家和万事兴!娶个坏媳妇,家无宁日事事败!阿衡已经被这个段氏迷了心窍,不再像以往那样帮护着殿下您了。”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后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阿衡的话也有道理,孤是父皇的长子,如果一再争风头压制下面的几位皇弟,反而显得孤度量狭小。”
太子妃暗中咬牙,对太子这种“我弟弟说得都对”的心思简直是厌恶和痛恨!
“即使是不必刻意准备,却也不能寒酸了啊。这样反倒容易被皇上误认为殿下献了银矿后便自满骄傲,不将皇上的寿诞放在心上了。”太子妃作出温婉规劝的模样道,“要不殿下写封信给身在兵营的阿衡,确认一下王妃所说是不是真的是他授意?臣妾总觉得那个段氏不太可靠。”
太子想了想,觉得太子妃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头说会写信问问顾衡。
回了硕王府的段玉苒自然不知道东宫那对夫妇私下里的谈话,她自认作好本分就是!
和顾泰年去西大营的事好像没有暴露。段玉暗中派人去打听过,东盛郡王夫妇得知顾泰年跑去兵营和旧日同袍饮酒的事后,并没有责罚儿子,反而还高兴儿子结交了“有用”的人!结果是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顾衡名下有不少产业,但他都安排了得力的掌柜,所以经营方面的事并不需要段玉苒操心。
琉光阁是段玉苒的陪嫁,自然由她自己打理。虽然是硕王妃了,但段玉苒并不打算让琉光阁罩上王妃嫁妆铺子的光环,所以还是低调经营。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月,顾泰年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段玉苒正和管事商量着送贺礼之事,宝珑斋的吴娘子前来求见。
很久没见到吴娘子了,段玉苒再见到她颇感高兴。
“民妇给王妃请安。”吴娘子笑着上前给段玉苒请安行礼。
“吴娘子快起吧。”段玉苒让碧珠上前扶起吴娘子,“快请坐。”
吴娘子福了一下身才坐下,马上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和点心,待遇与之前段玉苒还是忠勇伯府小姐时无二。
“真是有许久未见到吴娘子你了。”段玉苒笑道,“细细算也有半年多了吧?”
“差不多有半年了。王爷与王妃大婚时,民妇倒是远远望见过王妃。”吴娘子满脸笑容又不失恭敬地道。
二人聊了一会儿别后事,才说到吴娘子求见的原因。
吴娘子听段玉苒问起求见的原因,脸上的笑容一敛恢复正色地道:“王妃应是晓得吧?王爷打理起来的宝珑斋是在太子妃名下的产业。”
段玉苒点了一下头,“这个我晓得。”
明兰县主去宝珑斋找麻烦那天,段玉苒就听说了。
吴娘子叹了口气,然后措词小心地道:“之前,宝珑斋虽是在太子妃名下,但铺子里从上到下都是王爷安排的人在打理,帐目也都是送到王府来给王爷过目。前几日,太子妃娘家的人突然到铺子里走了一圈,并说要安排于家的人来当掌柜,连帐房和伙计也要换上于家的人……”
“太子妃娘家姓于?在京中是什么爵位?”段玉苒听明白了吴娘子想说的话,轻声问道。
“大荣律例,皇子迎娶的正妃不得是掌权重臣之女,太子妃的父亲原是名正五品的知县,太子妃入东宫后封了个正四品的上轻军都尉的勋位,只不过是个虚职而已。”吴娘子道,“这几年于家在京中行事低调,也无什么建树。这次突然来收宝珑斋的掌事权,我等也不知王爷是否知晓,所以……所以才来求见。”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趁着硕王在兵营不能动弹,就开始抢夺产业的管理权了?
也是,不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就不属于自己!虽然产业记在太子妃名下,可管理的人都是硕王的,太子妃怎么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