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都是办实事的人,眼光也很好!很快就在云罗街找到了一间面积虽不大、位置却很不错的铺面!
这间铺子位于街角,是二层楼的铺面。但正因为是在守着街口,所以面积狭窄。
段玉苒觉得卖绣品和脂粉倒也不需要多大的铺面。针线娘和绣娘接活后可以在宅子里做,然后再拿到铺子里去交给客人,没必要吃住、做工都在铺子里。
与吴娘子商议过后,段玉苒就拍板将这个铺面租下来!租金没有动用王府公中的银钱,而是段玉苒从自己嫁妆的压箱钱里出了。不是说当作自己的嫁妆吗?自然得自己掏钱了!
卢贵妃奉皇帝之命设宴犒赏行善的夫人们,段玉苒想躲也躲不了,便大大方方进宫去了。
宴会上,各位夫人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段玉苒也是如此。就连看到那位如愿以偿为儿子娶了卢安伯府小姐的东盛郡王妃时,她都是笑米米的,仿佛没看到东盛郡王妃脸上僵硬的假笑!
宴上,卢贵妃敬了众夫人三杯酒,众夫人不敢推辞都一饮而尽,段玉苒也品尝了一下宫中的贡品佳酿,觉得味道还不错。
犒赏宴只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就散了,众夫人出宫乘自家马车回府。
段玉苒不擅饮酒,也不喜饮酒,但三杯佳酿也不至于让她醉了,只是耳朵和脸颊有些发热而已。
马车离开宫门行驶一段路后,在段玉苒昏昏欲睡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车内的云珠微拨开厚布帘问车夫。
“回王妃、云珠姑娘,是有支送嫁的队伍从对面过来了,咱们是否避让?”车夫恭敬地问道。
段玉苒已经醒了过来,听说是送嫁的队伍便笑道:“别耽误了人家的良辰吉时,让让吧。”
车夫应了一声,牵着马避让到路旁。
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段玉苒又感到奇怪。这送嫁怎么没有吹吹打打啊?
道路两旁同样给嫁妆队伍避让的百姓也好奇的议论纷纷,段玉苒将车窗扇板拉开,用手指挑开帘子向外看。
寒冷的空气窜进来,令段玉苒脸上的燥热减轻不少,人也更清醒了些。
“这是谁家成亲啊?怎么不见新郎,倒是新娘子的哥哥在前骑着高头大马开路的?”有百姓低声议论道。
“就是!更奇怪的是嫁妆咋还走到新娘子花轿的前头了?”
新娘子的嫁妆通常是跟在花轿后面,若是嫁妆抬数多的话,还有十里红妆一说!常有人描述十里红妆的壮观,是第一抬已经进了新郎家,最后一抬还没出娘家门!要是让嫁妆在前,新娘子得什么时候才能进新郎家的门啊!
段玉苒向外看了看,抬着嫁妆箱子、穿着红褂的挑夫们两人一组的从眼前经过,向后望去看不到尾!
看了一会儿嫁妆队伍,段玉苒没了兴趣放下车帘,刚想关上车窗扇板时,外面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喂!喂!张三哥、石五弟,我打听到是谁家嫁闺女啦!”
“郑老二,是谁家娶媳妇、谁家嫁闺女啊?是不是京中哪个公侯府上?”
能出这么多嫁妆的娘家肯定非富即贵啊!
“还真让张三哥给猜着了!”挤过人群来报信儿的男子大声地道,“是盛博侯府的县主出嫁!”
看热闹的百姓叽叽喳喳起来,有的说“难怪”、有的说“刚才某某好像说了”……
马车里的段玉苒一愣!没想到会是明兰县主出嫁!她要嫁给谁?进东宫?成为太子的妃嫔?
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
东宫太子纳妃妾,用不着抬嫁妆吧?
外面的百姓还在热议着。
“嫁给哪家啊?怎么不见新郎?”
“听说是嫁到江西周家去!是嫁盛博侯夫人的侄子。那嫁妆是先抬到船上安置好,新娘子才上船。所以是嫁妆在前、花轿在后!”
明兰县主要嫁给表哥,那她腹中的孩子……
段玉苒身上冒出一层冷汗。
太子说过会解决明兰县主的事,她还以为太子会将明兰县主接进东宫当妃妾!但自己显然想得太天真了!
太子不可能让怀着自己血脉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除非……除非明兰县主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