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颇有道理,一些大臣就支持工部尚书的想法,不能便宜了那些乡绅地主!
柴御史只是个谏臣,没有实权,所以他的坚持只得到三两文臣的支持,明显势弱!
于是乎,先是激辩,接着柴御史就拿出言官的撞柱气节,要以命向皇上谏言兴建水利之益!旁边的人自然要拦着不让柴御史撞!
朝堂上顿时乱了起来,大部分看热闹,哪方都不支持也不反对的大臣也上前劝柴御史,他们暂时都抛开了硕王今天反常带来的不安。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的臣子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上演的争锋大戏,也看得有些厌烦和麻木了!自从登基以来,还没发生过御史拼死谏言,血溅金鸾殿这么血腥刺激的事呢!每次都被其他大臣死拖活拽的阻止了!其实皇帝很想大吼一声:别拦着,让他撞死!
柴御史一声高过一声,用带着悲腔的声音呼唤着”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驾崩了呢!
不过,皇帝今天的注意力也放在了硕王的身上!这个儿子从上朝开始就像尊石像似的站在那里,别的臣子说什么,他都没反应!连工部尚子和柴御史吵得都快互骂老子娘了,顾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不对劲儿啊!兴建南方水利这件事,年前在朝堂上商议此事时,顾衡可是表示赞同与支持的!现在同一阵营的柴御史窜着高儿的要撞柱子,你怎么也该站出来说两句啊!不掐得工部尚书脸红脖子粗,也该给柴御史个台阶下啊!
皇帝又观察了一会儿硕王,这期间柴御史的头与柱子有过了一次亲密接触,可惜只碰掉了他的帽子,没撞死!
”咳咳!硕王对南方水利之事有何看法?”皇帝轻咳两声,然后沉声问顾衡。
瞬间,金鸾殿上安静了,众臣的视线都投向了面沉似水,一直未开口的硕王。
太子一开始是在旁劝柴御史,听见皇帝询问顾衡,便也看向今天有点儿不在状态的弟弟。
”王爷?王爷,皇上问您话呢。”站在顾衡身旁的是礼部尚书,轻声提醒道。\
顾衡抬起眼帘,看了看帽子掉了,发髻微乱的柴御史,又看了看撇嘴冷笑的工部尚书。
真是烦死了!他正在想怎么才能哄得妻子不要胡思乱想,重展欢颜,自己又不撒谎空许承诺!偏这帮大臣闹腾得跟市井泼妇似的,没个安静!
”路大人,皇上问本王什么?”硕王低声地问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额头冒汗的将皇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听完礼部尚书的复述,顾衡上前一步朝皇帝揖礼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工部尚书吴大人所说很有道理。”
咦?年前还支持兴建水利的硕王,年后竟然......
”哦?这么么说来,硕王也认为这兴建水利的银两应该由地方乡绅和地主们出啰?”皇帝问道。
”正是如此。”顾衡站直身子看向工部尚书,狭长的眼睛弯了弯道,”听说抚南一个名为益的县中良田颇多,不如命地方官员召集当地名流,乡绅与地主,让他们先出钱修建明渠,树水车等,为其他南方各府县作个表率与示例!”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互相低议起来。
如果朝廷不出钱就能解决南方水利兴建的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皇帝颁旨下去后,违抗圣旨的是不敢有,但各地方实施起来肯定是有难有易!必然有偷工减料或迟迟找各种理由拖工的现象存在!要是像硕王所言,找一个地方做了示例,其他地方按着这个示例标准去做,就不会出太多的麻烦了!谁不实施,谁就是抗旨!
”皇上,臣以为硕王之谏实为良策!”方才寻死觅活的柴御史高声附和起来!”臣附议!”
柴御史一附议,其他一些大臣也跟着附议。
皇帝点了点头,他还以为硕王会说”朝廷与地方乡绅地主各出一半”这样的建议呢,没想到直接推给地方乡绅与地主了!果然是朕的亲儿子,给朕省了银子!
朝臣们大半都附议硕王的提议了,按理说获得胜利的工部尚书应该得意洋洋和开心才是,但吴尚书的脸却胀得发紫!
原因无他,吴尚书的祖籍就是抚南益县,而且吴氏是当地最大的家族,益县一大半儿的田地都是吴氏一族拥有!这修明渠树水车的钱,不就是吴氏一族出吗?
但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工部尚书就是自打脸!皇帝也会不高兴!
”怎么,吴大人觉得本王这个提议不妥?”硕王斜着眼睛看向工部尚书,”那吴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咕噜,吴尚书咽下一口老血,脸色灰败的躬身拱手道:”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