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
稻田已经齐腰高,一笼稻田中十几个头戴草帽,身穿短褂短裤的农夫正在锄草。
关锦璘让阚大力和游念国把车停在地头,自己一个人顺着田间的小径向农夫跟前走去。
小径上生长着棉茸茸的青草,关锦璘把脚掌踩在上面;仿佛踏上棉花蒲团。
现在并不是割稻子的季节,但关锦璘能体味到张季鸾感受稻田中农夫割稻子时的那种兴奋;也可能是张季鸾手持镰刀割过稻子,才有那样的情愫。
耳边顿时响起悠扬的川剧声:“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中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用川剧唱出来的诗词明显是针对关锦璘他们的,关锦璘嘻嘻笑着走到几个农夫跟前打个招呼道:“哥们不要把在下当成公子哥们,在下也是种田人!”
一个戴着草帽两个边翘起的汉子看着关锦璘笑道:“你是种田人?”摇摇脑袋:“不像!”顿了一下道:“一看就是个当官的嘛!”
关锦璘呵呵笑道:“哪里能看出在下是当官的哟!”
几个农夫围在关锦璘身边嬉笑起来,草帽两边翘的汉子道:“要是种田的能穿黄军裤?白衬衣?上面一点土星儿也不沾?”
顿了一下嘻嘻哈哈:“再看看我们,脏兮兮、汗津津的衣服,像是土坑里滚出来似的!”
指指站在路当阳王国伦几人道:“还有那几个背枪的,一定是保护你这个大官的是不是!”
“不愧是诸葛故里的人呀!”关锦璘扬声笑道:“乡亲们没有判断错,可在下此前是种植棉花的!你们猜猜,我种植的棉花亩产能达到多少斤!”
一个没戴草帽的光瓢汉子嘻嘻哈哈:“棉花亩产六七十斤封顶了吧,难道还能超过100斤!”
“孤陋寡闻!”关锦璘讪笑着说:“在下的棉花亩产已经达到600斤,正在向1000斤奋进!”
光瓢汉子瞠目结舌:“真的?棉花能有这个高的产量!”
关锦璘把手指着光瓢汉子道:“这个兄弟要是不相信,翻过秦岭有个积石原;那里有百里棉花种植基地,你们可以去看呀!”
围在关锦璘周围的汉子不吭声了,草帽两边翘的汉子向关锦璘跟前近了一步道:“长官你说棉花亩产600,那我们用种稻子的土地种植棉花行不行?”
关锦璘略一思忖道:“棉花喜旱不喜水,农谚讲:棉花是个火蛋蛋,稻子是个水灌灌;你们这里水地不适宜种植棉花,可是旱地完全可以呀!棉花的经济价值可比水稻高多了!”
草帽两边翘的汉子似有触动,又问道:“那我们要是想学种植棉花技术,应该上哪里学啊!”
关锦璘一怔,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知道不?”
光瓢脑袋嘿嘿笑道:“知道呀,在秦岭那边,诸葛爷当年跟司马懿打仗的地方就在陈仓!”
“就是那里!”关锦璘神情亢奋道:“那个愿意学,就上陈仓也叫天宝来找我,在下名叫关锦璘!”
“关锦璘!”草帽两边翘手按脑门想了想惊叫一声,道:“关锦璘不就是大后方总督都关将军吗?难道你就是!”
关锦璘笑声呵呵:“正是在下,关锦璘是大后方总督都!”
光瓢脑袋呵呵笑道:“我们东家昨天从重庆回来,说那边的市民都在传说关将军怒砸酒馆的事;还说关将军把戴笠小舅子送上法场了,哪个人就是您?”
关锦璘讪笑一声,不屑一顾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打扰各位了;职下要去看看车水的两个兄弟!”
一架简易的水车支在河沟岸上,两个0多岁的汉子赤裸着上身;一个穿件长裤子,一个穿件短裤子;四只脚掌踩在水车上不停地踏动。
上午10点钟的阳光照射在两人青铜色的脊背上,汗水珠子从脊梁沟向脚下的车水流淌下来;两个汉子却谈笑风生。
关锦璘有点感动,不动声色地走到两人跟前,专心车水的汉子竟然没有发现;依旧活动着有条不紊地蹬踏着水车。
清粼粼的渠水从车水工脚下的木槽中流淌出来,漫入绿茵茵的稻田,车水工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
两个车水工似乎感觉不到空中的大太阳在毒毒地照晒,更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和劳累;完全沉浸在一种忘我的、亢奋的劳作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