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正是棉花收获时（5）

泰斗郑君里拍摄了一部影片《祖国万岁》，请当地同曲乎千户的女儿萨耶卓玛扮演影片中的牧羊女，王洛宾扮演萨耶卓玛的帮工；王洛宾穿上了藏袍跟着卓玛赶羊群，拍摄的工作晨出夜归；王洛宾在电影世界里过了天真正的牧羊人生活，《在那遥远的地方》歌词就是从牧羊女、牧羊人的生活中迸放出来的！”

    容诗棉一怔，大惊小怪地看着关锦璘道：“关子怎么对王洛宾如此熟悉！”

    关锦璘嘿嘿笑道：“说起来容容恐怕不会相信，王洛宾跟田宝怀竟然是忘年之交；带了一包虫草骑着马赶来天宝探望田宝怀，田市长让关某作陪；关某才跟王洛宾熟识交谈起来的！”

    “原来这样！”容诗棉惊诧不已道：“那就快讲讲王洛宾创作《在那遥远地方》的经过吧！”

    关锦璘笑道：“扮演牧羊女的卓玛当时是个17岁少女，情窦初开头发梳成十多条小辫披在身后；两只大眼睛闪射着大胆而炽烈的光芒。那时金银滩上有个说法：草原上最美的花儿是格桑花，青海湖畔最美的姑娘是萨耶卓玛。由于剧情需要，导演安排王洛宾和卓玛同骑在一匹马上。王洛宾起初很拘谨，坐在卓玛身后两手紧紧抓着马鞍；卓玛却对此毫不理会，忽然纵马狂奔；王洛宾一时不防本能地抱住了卓玛的腰，卓玛在大草原上狂驰了很久才把马缰交在王洛宾手中；靠在他的怀里不再撒野！”

    “好浪漫，好温馨呀！”容诗棉咯咯笑道：“甭说王洛宾，就是关子当时有这境遇恐怕也得陶醉！”

    关锦璘笑得山响，扬扬手臂道：“听关子继续往下讲！”

    清清嗓子继续道：“黄昏牧归，卓玛将羊群轻轻点拨入栏，夕阳下的卓玛亭亭玉立；晚霞的余辉映照出卓玛的侧影……王洛宾痴痴地看着被晚霞浸染了全身的卓玛，卓玛感觉到他的眼神；她转过身去拴好羊栏，那张徘红的脸对着王洛宾——一个6岁的汉族青年。卓玛眼中跳出了火苗，举起手中的牧鞭轻轻打在王洛宾身上；然后返身走了！”

    咽下一口唾沫接着道：“王洛宾木然地站在栅栏旁，痴痴地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卓玛；轻抚着被卓玛打过的地方。这个俏皮、美丽又奔放的藏族姑娘，在他身上留下了永生难忘的一鞭！”

    容诗棉激动不已，道：“这就是真挚激发灵动呀！那一鞭子是整个歌曲的灵魂呀！”

    关锦璘定定神，呵呵笑道：“王洛宾徘徊在卓玛父亲的帐房外，毡窗落了下来；将那千户长的女儿和这位汉族音乐家分隔在两个世界里。第二天清晨，电影队离开了青海湖，要回到西宁去。卓玛和她的父亲骑了马，一程又一程地送；直到在一个小坡上方才停住了。王洛宾骑在骆驼上，不住地回头张望；随着驼峰起伏，驼铃叮当；王洛宾心中的情感化为词曲，借助哈萨克民族的曲调唱出了不朽之作《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容诗棉讪笑一声，道：“怪不得这首歌吟唱起来如此的扣人心弦，原来是王洛宾发自内心的呐喊！”

    “谁说不是！”关锦璘慷慨激昂道：“第二年，王洛宾从西宁来到金银滩草原，这一次他给同曲乎千户带来了石头眼镜、皮袍等礼物；王洛宾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采风，收集、挖掘和整理民歌曲调；当然也是为了和卓玛相见！”

    “有意思吧！”关锦璘看着容诗棉笑道：“王洛宾和卓玛天不亮就骑着马出门，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匆匆赶回住所；虽然夜已深了但王洛宾仍借着昏暗的酥油灯整理搜集来的曲谱，有时候卓玛还给王洛宾请来草原上的歌手；当面给他演唱各种民间曲调。在农历七月下旬，王洛宾还和卓玛赶到青海湖边观看了一年一度的祭海仪式。在这个庄严隆重的祭海仪式上，各族牧民表演了他们精湛的歌舞使王洛宾大开眼界；他的艺术层次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在藏语中，萨耶有保佑之意；卓玛是仙女的意思。不知道萨耶卓玛是否真是仙女，但在她的那一皮鞭下；王洛宾写出了《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传世之作，确实为他以后成为西部歌王打下了基础。这次采风历时三个月，王洛宾和卓玛走遍了金银滩草原的各个角落，结下了深情厚谊。采风结束后王洛宾返回西宁，何时能再次回到金银滩同卓玛纵马驰骋遨游草原；也成为王洛宾深埋在心中的愿望！”

    “大美好啦！”容诗棉拍手叫好：“真是美好凄婉的故事！王洛宾最后跟萨耶卓玛走到一起了吗？”

    关锦璘摸摸脖朗阁嘿嘿嬉笑：“王洛宾给关子一起唠嗑时还没有，可关子相信有情人真诚眷属这句话！”

    关锦璘说着，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李太白的《清平调》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容诗棉见关锦璘吟诵李白的诗句，便就咯咯笑道：“我们在说王洛宾，怎么一下子冒出李白的诗来！”

    关锦璘做夫子状释解道：“看到彩云想起杨玉环的衣裳，看到花儿想起杨玉环的面容；春风吹拂着栏杆露珠闪艳浓，若不是在群玉山头见到了她，也会在瑶池的月光下来相逢……”

    容诗棉连声称道：“好好好，解释得好；继续往下解释呀！”

    关锦璘定定神，一板一眼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把杨妃的衣服写成如霓裳羽衣一般；簇拥着她那丰满的玉容。想字有正反两面的理解，可以说是见云而想到衣裳，见花而想到容貌；也可以说把衣裳想象为云，把容貌想象为花；这样交互参差，七字之中就给人以花团锦簇之感。接下的春风拂槛露华浓一句，进一步以露华浓来点染花容，美丽的牡丹花在晶莹的露水中显得更加艳冶，这就使上句更为酣满，同时也以风露暗喻君王的恩泽，使花容人面倍见精神。”

    容诗棉又呼又叫：“美极了，关子对李白的诗文体味深刻；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关锦璘滑稽地一笑：“还不是关某看见容容想起杨玉环，更想起李太白赞美她的诗；容容！”关锦璘深情地说了一声：“你比那杨玉环妩媚多啦！”

    容诗棉剜了关锦璘一眼：“关子真会说话，杨玉环是唐玄宗的贵妃；容容凡人一个，岂能比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