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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家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主卧是表弟住的,次卧是舅舅和舅妈住的,而她和外婆住的房间,是用帘子在客厅和阳台之间隔出来的一块并不宽敞的地。里面放着放着一张木板床,刚好够她和外婆两个人睡。
她从没有抱怨过,因为舅舅一家能够接纳无家可归的她,她就很满足了。还不懂事的时候,陶汀确实是这么想的。
想要感激舅舅一家,陶汀在家主动做家务,帮舅妈去跑腿,带小表弟玩,帮舅舅去看店子。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尽力去做。
随着年龄的增长,陶汀渐渐的知道,舅舅一家只是把她当佣人使,并没有把她当家人拿
有一次她意外的听到舅妈和舅舅的谈话,原来当初之所以接纳她,是因为外婆把存了一辈子的钱都拿出来给了他们,外婆还保证过,只要她还能大退休金,那么退休金的钱也全都给舅舅。
后来陶汀找外婆问过这件事,那时候外婆已经病重,外婆是怕自己没有能力照顾陶汀长大,所以才拜托舅舅的。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陶汀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想外婆了。
过了一会儿,她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抬起脖子看向天花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呼吸之后,她低下头来,点了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是陶汀吧?”舅舅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跟以前一样洪亮。
陶汀轻声的回答:“嗯,舅舅是我。”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有些生疏。
这时,电话里传来舅妈的声音,“碰,三万。电话给我,”一段嘈杂之后,“陶汀啊,是舅妈。”
“舅妈。”陶汀淡淡的喊,舅妈爱打麻将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打牌赢了的时候,就会有水果吃。输了的话,回家就要大发脾气。
陶汀记得有一次舅妈好像输了很多钱,回到家里就让她和外婆收拾东西滚蛋,说打牌的钱都不够,还要养两个闲人。
“小汀啊,你也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呢?”舅妈尖着嗓子说。
‘家’,当初让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那里不在是她的家吗?不是过年的时候,都不让她进门么。陶汀知道在舅舅一家眼里,她是个扫把星。
顿了顿,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哦,也不是那么大的事。”
“你这孩子,这还不是大事什么事算大事啊,我听佳豪说你嫁给了宋锦黎,大明星啊!”停顿了片刻,“你可不能这样,自己富贵了就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你还记得吧,你爸妈不在之后,是舅妈和舅舅收留了你,给你吃给你穿。”舅妈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刺的陶汀耳朵痛。
“嗯,我记得。”陶汀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和宋锦黎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舅妈不可能才听到消息,可这时候才打电话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呢?陶汀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