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失算过,这一次也一样,只不过可能时间会拖得稍微长一点。本来近几年就能办成的事儿,说不定得拖到二十年之后。
至于他到底想要什么,至少现在,没人知道。
似乎是厌倦了等待,公孙智掏出手机,看起了股市。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肯定又大赚了一笔钱,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无妨。这些黑色与红色交杂的网络,虚拟的数字,财富的累加和递减,红线、绿线,星罗棋布的企业和公司名号……这其中究竟蕴含着多少人的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的辛酸血泪,多少人因此平步青云,又有多少人被它害的家破人亡。归根到底,人类是贪婪的生物,总不会满足与现状。得到了好的,会想要更好的。
公孙智还是杭州城的作家协会挂名副主席,目光在大盘上缓缓扫过,几个或是欢愉、或是悲惨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自然地闪现出来。他决定抽个时间把它们都写出来,将来拿去投稿,自打加入作协以来已经好久没活动了,也给自己在里头挣点儿名声。
再顺带一提……这家伙是自学的炒股,从理论知识学习,到经营沙盘模拟,再到实战操作总共花了五个小时,就把人家至少得学个把月的东西学完了,而且熟练得完全不像个新人。第一次投资,公孙智押上了自己当警察以来的所有积蓄,一轮下来,净赚六位数。在实战中,这位天才举一反三、进步神速,很快他的财富就像滚雪球那样越积越大,但他自己倒是不在乎这些,也没见穿金戴银,每天打扮得普普通通来上班。
想想也是,能这么轻松赚大钱的人,对待金钱的态度也会不一样吧。
他以不同的身份开设了好几个账户,每个里头大概个把亿的钱,加在一起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当然了,和墨笛这种开公司的还是不能比,但这也是因为公孙智刻意将总价值维持在了这个水平,没有继续从股市里捞钱,时不时还故意亏上两三笔。他深知一个道理——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自己用的是不同身份,有心人想找到自己也不难。都说人为财死,自己得到了适当的好处,就该见好就收,不能再蹬鼻子上脸了。
如果一个人在股市里只赚不赔,而且赚的数额巨大,不出一年,他绝对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
在未来的计划中,大量的资金是必须的。公孙智本来是想去卖毒品来挣这笔钱(是的,这个人没有所谓的“原则”),光是在化学这一门学科上,他就参加过五次国家级别的学科大赛,五次都获奖,但基本都是不怎么起眼的那种奖项,这也是其刻意控分的结果。反正,毒品的制造、提纯、比例调配、消毒什么的,这位仁兄门儿清。在运货方面,凭他的智商,避开缉毒大队也不难。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警察,而且还是秘密部门,级别比一般部门更高,有权利查看别人的人手调配。他运货,那绝对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但他后来又想了想,贩毒的危险性还是有点儿高的。要是被发现和毒贩混在一起,自己或许可以用反卧底来解释,可总归会招惹别人的怀疑。相比之下,炒股就安全多了,来钱还快还多。自己又不是没有那个智商,干嘛放弃这条安全的捷径,去做那种危险的傻事呢?
……
“嗡嗡————”
公孙智迟疑了一下,放下手机,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黑色的老式翻盖手机来,手机的后背上还有一句用灰色字体写的Free-Mason(自由石匠,共济会的标志)。接起电话,双方照例先是沉默一阵。
“Ma’at-beb-men-aa,Ma’at-ba-ma。”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
“Ma’at-beb-men-aa,Ma’at-ba-ma。”公孙智压低了声音,确保没有任何士兵在注意自己,“您好,分区高级督导员(Senior Warden),孔秋,孔先生。”
“你好,初级督导员(Junior Warden),公孙智先生。”孔秋那边的声音相当嘈杂,公孙智推测,他应该是坐在某所学校的操场上在和自己打电话,“尊者尊主(Worshipful Master)让我代他问好,顺便,我们还想向你确认一下我们的计划进行到了何种程度。你在那边卧底顺利吗?”
“我已经拿到了国土安全局和超自然调查部的组织结构。”公孙智淡淡地说道,“下一次会议前,我会将其整理好,一并带过来。”
“好,现在局势不明朗,东方的猎魔人组织蠢蠢欲动,你继续卧底,为组织提供一手情报。”
“是。”公孙智答应一声,继续问道,“请问,组织会对超自然调查部采取应激措施吗?”
“那要等大会结束后才会有决定,但就我个人来看,和国家机关发生正面冲突是十分不明智的。”孔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