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明。”
公孙仁的呼吸一紧,赶忙竖起耳朵,听他接下来的话。
“不可名状的精神力量会改写你的大脑,不一定致命……但毫无疑问,你的一些体征会就此改变。维塔斯的神力如何,我也不清楚,所以无法告诉你具体的情况。或许是视觉,或许是听觉,也有可能是触觉……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迎来一次疯狂的蜕变,然后定型。这就意味着,你再也无法用人类的药物去抗衡这种变化,一旦转变完成,你就会以那个状态活着。”
“你会看到世界本来的样子。”
“……”
公孙仁总觉得他明明说了一长串,却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这么说……我现在看到的,全部都是假象?”他有些癫狂地笑着,不知所以,“马上就会有一道光刷地飞过,然后我会看到什么?所有人都变成恶灵吗?还是进入里世界?”
“冷静一点,人类,里世界不是你想进就可以进的。这需要一定的机缘巧合,以及足够的实力……不过这不是重点。”小丑也不想在凡人面前谈及“里世界”的话题,故而挑开了话头,说道,“重点在于你!”
“不要这么紧张,你的思考能力不会被破坏,只是……更加直指本源而已。你的眼中将看到赤裸裸的真相,任何形式的蒙骗都对你不再有效,你将可以看穿轮回、生死、阴谋以及世界的本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啊。”
……
看
着小丑激昂的言说,公孙仁却没有半点被说服的感觉。
毕竟这一套他太熟悉了……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做某事,你就应该将这件事情尽可能地形容出一种“不去你就亏大了”的感觉。先给人画一张大饼,等他真的被你忽悠了去之后,发现这张饼原来只是一幅画,这时候想要退头也来不及了……
————
公孙礼就坐在那儿,浑身不舒服,竟然有种胃穿孔的错觉。
照例是这家适合中产阶级的酒店,照例是这个靠窗的包间,照例是四张座位……大哥不知道为何迟到了那么久,自己就不得不和二哥、四弟一起坐在包间里头。这个地方原本就不是很大,现在被迫与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兄弟坐在一起,更显得局促不堪。公孙礼微微皱着眉头,不愿意将视线投过去,好像他们两人的呼吸都有毒一样。
说来也有意思……这座包厢中,三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但却偏偏没人说破,大家就这么将面子上的气氛维持下去。有好几次,公孙礼几乎都要站起身来怒吼,但却硬生生被她弟弟那不容拒绝的气场给压了下去,没有动静了。
她的超能力自然也可以监控到别人浅显的心理活动,二哥现在竟然有些紧张,别看这一身西装、人模狗样的,还有几分威势,其实心里慌得不行。或许这些篡位者在开始动手之前都是这样的,他们没有勇气正面去争夺控制的权力,但要论到从背后下绊子……他们却是从不吝啬。
四弟公孙智倒是很冷静……心率、眼神,甚至一些细小的动作,都表明这个人处在极度理智的状况中,没有一丝波澜。或许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恐惧的,而这种人……往往会成为“恐惧”本身的代名词。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难堪的沉默,于是开口。
“说起来……大哥还没到呢。”
“确实如此。”公孙义有些勉强地笑笑,企图让语气变得符合一个绅士的形象,“他很少会迟到。”
“大哥和我不一样,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他很有可能会打车过来,而现在……正好是交通运行的高峰期,被堵在路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孙智淡淡地说着,好像待会儿要上演的悲剧完全与他无关似的,“你饿了的话……先吃好了,不必在意。”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公孙礼也学她二哥那样,极其勉强地笑笑——她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身体和灵魂早已脱节的弟弟。她将目光放到公孙智脚下的一个小盒子上,扫视一番,接着以疑问的口气说道,“这是……”
“我送大哥的礼物。”将杀器说成了礼物,这个男孩却没有半点愧疚感,仿佛理所当然一般,“这是个耳机,里面有一段治疗焦虑症的音乐……你一定也知道的,大哥最近几天有点精神焦躁,让他多听这些放松的音乐能够有效缓解精神压力。”
“不送不行吗?”公孙礼几乎是在以哀求的口吻说道。
“抱歉,三姐。”公孙智的回答冷冰冰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