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累之事,陛下还不知道。”
顾小年抿了抿嘴,“有人隐瞒?”
“礼部尚书庄。”陈晟淡淡一笑,“老实说,此人虽算是首辅派系,但我素来不喜。因为此人虽然执掌礼部,却总是神神叨叨的,喜好习惯都与一些宗教教义有些牵扯,不教人礼法,反而私下多与人讨论鬼神之说。”
“严周。”顾小年轻吐出一个人名。
陈晟听了,只是笑笑,没出言。
严周是与前朝首辅关士龄一个时代的人,只不过后者是被长生教派以秘法控神十数年,而此人却是实打实的魔教中人。
他暗里宣扬教义,在神都组织起了不小的势力,并逐渐将影响向外扩大,意图渗透朝堂。
当然,严周这么做的目的倒不是造反,而是为了当时的太子。前朝皇帝因太子无德,有意另立太子,是以严周便与那太子相谋,试图逼宫。
逼宫需要人手,严周背后魔教便成了很好的支持对象,蛊惑而来的教众便成了马前卒。
其中不乏有朝廷官员,或是慑于把柄威胁,或是真心信教,总之变成了逆反的一股力量。只是最后还是失败了便是。
而现在顾小年提起此人,算是一种怀疑。
朝廷命官里良莠不齐,信奉利益或是良知,可唯独没有信教的。
就算是当今陛下崇尚佛法,也没哪个人真捧了佛经凑上去,因为那位千岁在。他对宗教的态度很恶劣,尤其是带有蛊惑性质的教义,素来是赶尽杀绝。
所以,传进皇宫中的佛书多是静心养气的,能安神,可以让你向善,却不能带有其他的私货。
多年以来,魏央已经杀了不少信奉宗教的官员,他们或是虔诚的信徒,或是妄图死灰复燃的邪教安插的眼线,总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是这位千岁的强硬作风。
因此,像庄这种明知有虎在前,还敢私底下给人讲究教义的,不是真虔诚不怕死,就是另有目的。
不外乎,就是像严周这等妄图拉帮结派,蛊惑人心罢了。
……
“他如此,首辅大人还放心用他?”顾小年问道。
陈晟说道:“庄此人一直低调不显,除了历年的朝廷礼事活动外,他基本不抛头露面。对于他,首辅大人自然是用不太着的。但此人胞弟你应当不陌生,庄文谦。”
顾小年一愣,“鹿鸣书院的大儒庄文谦?”
陈晟笑笑,“正是此人。”
鹿鸣书院就位于神都城外的钟鹿山山麓,它不是太学院这般供年轻学子就学的地方,而是有学问的人著述释义的地方。能进到那里的,必然要得到其内他人的认可,德行操守、学问知识等等,都必然要过关才行。
是以,那里的人皆是公认的大儒,是真正有学问的人,受世人尊敬。
而庄文谦,便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如今也不过才是不惑之年。
顾小年摇摇头,“我在青河郡时都听过庄先生的大名,而且素闻其人讲究‘知行合一’,厌恶教门内的夸夸其谈,纸上理论,没成想还有个神神叨叨的兄长。”
陈晟点头,也是笑了笑,不过转而说道:“虽然是庄有意隐瞒,但我不觉得此事跟他有什么牵扯。他的出发点,应该是单纯不想让神兽遭受非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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