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御封六扇门总捕,叛出了世家诸葛,江湖不容。你还信他?”
“我信!”玉清当即说道,没有丝毫犹豫。
“傻姑娘,你,唉!”
阴影退去,玉清再无阻力,小心地撕掉了封蜡,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
她是如此地小心翼翼,如此满含期待。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算计,世上的所有通通被抛到了脑后,眼前只有这一封书信,仿佛这便是她所看到的世界。
因为这是她心心念念,最崇拜最爱的诸葛师兄的来信。
然后,玉清便将折起的书信拿了出来。
暗黄的信封从指尖落地,有鲜血伴随滴下。
阴影在这一刻齐齐汇聚而起,带着痛苦的尖啸,竟再不是先前那般如丝如缕般的试探。
烛光齐齐一晃,低到了极点。
“孽障!”有人嘶声而吼,声音悲切,愤怒到了极点,更惊惶到了极点。
玉清脸上仍挂着笑容,温和柔情似水,罕见到仿佛是这终年不化的擎苍雪山成水,落了一场雪崩。
但其实,在当她打开那相折的书信后,眸光便是一颤,犹如玉珠落盘迸溅而碎。
这信不是她的诸葛师兄写的,大片留白的信纸上没有字迹,只画着一只斑纹花豹。
它低垂着头颅,嘴巴微张,露出獠牙,它是如此瘦弱,看不到半点威风。但它又是如此传神,传神到只是看到了纸上的它,却仿佛是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那个人的意,惊神之意后,已经明玄通神的意。
这是魏央的意。
玉清喉间一甜,‘哇’地一下吐出血来。
鲜血染红了手中上好的信纸,那花豹浴血反而更加妖艳,然后血溅在了身前的阴影上,那本来怒吼的人竟发出几声惨嚎,有烧灼的白烟因此而成。
“玉清,你,你啊!”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不可耳闻。
只有座上那人呆呆看着手中因紧握而被手指刺破的纸张,那上面的花豹嘴上染血,那双寒冷的眸子仿佛在笑,然后颜色变淡,缓缓消失。
纸张变得干燥,玉清脸上露出惨笑,她痴痴地看着手中那空白的信纸,喃喃道:“这是师兄给我的,这是师兄给我的......”
她的容貌在慢慢变老,当出现第一丝皱纹的时候,她便感应到了。
“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不怪你,你来信就好了。”
玉清说着,另一只手并指如剑,缓缓刺向心口,“只是魏央啊魏央,你竟还是这般阴险。师兄,我不能让他有机会害你。”
一滴心血自指尖探出,一下点到了空白的信纸上。
“这就算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的身子一下靠到大椅上,双臂缓缓垂落,那张纸却犹如被风吹动,一下落到了大殿之后的阴影中。
当她闭上双眼的时候,那第一丝的皱纹刚刚凝成。
大殿之中,烛火一瞬而熄。
……
大周历延和二十四年,雪女宫宗主,武道宗师玉清仙子殒落。
这是自神皇女帝即位以来殒落的第一位宗师,而且还是来自武道圣地的老辈强者。
这一日,不只是江湖武者因此而动,就连世俗中那些市井平民也觉出年关将近而分外酷寒。
江湖哗然,天下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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