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锦书脸上已经不见先前的和煦,他冷冷看了那起身后惴惴然的妖娆女子,冷声道:“滚。”
“谢殿下。”那女子慌忙一礼,恭敬中有些慌乱地退了下去。
而那几个宫女也是将托盘上的调料放下,有些忐忑地退下。
顾小年一直耷拉了眼皮,侧身瞧了眼,桌布从里面小心掀开一角,一个猴头慢慢探了出来。
一下与那垂落的目光对视上。
“吱吱吱!”那小猴子低声而又有些尖锐地喊道。
顾小年双眼微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小猴子顿时缩了脑袋,一下钻进了桌底。
“顾大人倒是与这畜生亲近欢喜。”周锦书脸色平静,但还能看到那抹阴沉。
顾小年抬眼看他,笑了笑,“因为畜生再狡诈也不会算计。”
他这话落下,袁炬目光一闪,脚尖已经抬起来了。
周锦书侧了侧身子,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看来顾大人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顾小年看他,笑了笑,“殿下玩笑了,天下谁不想跟殿下交朋友?只是下官身份卑贱,资格不够,也攀不上。”
周锦书沉默看他,对面那人只是脸上挂着浅笑,可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笑意。
“你真的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顾小年眸光微动,但神情不变分毫,“殿下有何指教?”
周锦书余光向一旁看了看,袁炬轻轻点头,随后亲自走到房门外守着了。
房间之中,一时很是寂静。
当然,若是仔细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桌山那粉红老鼠偶尔的腹声,和桌底那活物偶尔的动弹。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魏央另眼相看?”
周锦书问道,“或者说,是你初来神都便生了好大事,为何魏央会给你一力压下?”
顾小年心中一动,已经知道对方打算说什么,而这也正是他最想知道的。
因此,他老实地摇了摇头,“想过,但没想明白。”
周锦书笑了笑,手从袖子里伸出,拿着一封折书。
顾小年皱眉,
对面那人轻轻扬了扬,
顾小年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带着几分犹豫地,伸手接了过来。
而周锦书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的手一眼,自然是感知到了外放的真气。
虽然让人看了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对这种小心谨慎的态度自然是欣赏。
……
折书不厚,边缘有封条。
顾小年想了想,还是将这涂了火漆的封条撕开了。
里面墨渍很新,顾小年一愣。
“这是抄录本,原本卷宗还在经历司。”周锦书说道:“也幸亏上次经历司起火没有把它烧了。”
顾小年一听这是从经历司抄录来的,心下有些失望。
不是瞧不起经历司放的隐秘卷宗,只是觉得,若真是与自己心中想的那件事一样的话,显然这等机密也不会放在经历司才对。
但他还是将折书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慢慢地,本来心中的轻视消失,他的脸色凝重起来。
折书中记载的是他爹顾山海的生平,原锦衣卫指挥使袁城心腹,心宿旗总旗顾山海,同时还是北镇抚司十三太保之一。
他这个十三太保卖的命,却是真真切切卖给了宫里。
当往下看到另一个人名出现的时候,不知怎的,顾小年心头便是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