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小年看了眼,那白隼猛地转头过来,眼睛在渐沉的天色下,竟显幽绿之色。
“有些灵性。”顾小年点点头。
白隼振翅而飞,只是下意识地一个眨眼间,便已然振翅远去,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了一个黑点。
“多谢陈兄了。”
回去时,顾小年仍是衷心道谢。
陈晟却是摇头道:“说句不恰当的,此番或许对你我来讲,是好事。”
顾小年一愣,而后恍然。
他若与魏轩反目,自然便不再是阉党,那陈晟是首辅派系,自己当然可得他们亲近。
“还是静观其变吧。”他轻声道。
心里想的,却是方显的安危。
……
“你明明知道,魏央在太渊州无人,只能从京城派人过去,为何还会为他动用白隼?”
大理寺的阁楼里,桌案对坐着两人,清茶飘香,边上有一女子安静候着。
公门之中少女子,大理寺这等衙门更是不许有,但傅清书另辟蹊径,设置女医官一职,给这衙门中的寺里添了几分生色。
那女医官容貌美艳,此时脸红而娇羞,呼吸略重。
她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轻颤,只因为在她一旁坐着的那人虽然说着话,但手却不老实。
恍若无人地,傅清书的一只手在这女子的大腿上来回游走,抚过软香,在那纤细的腰肢上停留。
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却是沉静一片。
要是被外人见到神都中大名鼎鼎的傅清书竟会有这般模样,定然是惊掉一地眼球。
坐在对面的陈晟倒是毫不惊讶,因为他早知傅清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色却不沉沦、好酒而又自制、放浪形骸却极有底线分寸。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会纵容自己,但又对欲望有很强的把控力。
因此陈晟才会投在对方门下,也不会自表忠心地谏言什么。
“我是为他可惜。”陈晟说道。
此时华灯初上,就在此前,傅清书已经将一些事情都说出来了。
只不过在他的故事里,却与周锦书恰恰相反。即真正的世子是顾昀,而顾小年则是早前被那九首蛟龙所调包的的寻常婴孩。
“如今大幕即将掀开,像他这般的人物天下不知还有多少,届时龙蛇起陆,总会跃到你我身前,你为他可惜什么?”
傅清书淡淡说着,手上却不知摸到了哪里,边上的女医官一声娇嗔,嘤咛一声,身子几乎瘫软。
陈晟目不斜视,浑然未觉,只是看着桌上的那杯清茶。
他缓缓道:“魏央把他从太渊州提拔上来,必有谋划。他的武功进展很快,在太渊州之时我便知道他得了一门奇功传承,但天下机缘太多,这不算什么。只是他的根骨悟性世所罕见,且极精于死战,若是得他归附,加以教导,不出三年,府上必得一真正强者。”
傅清书含笑看他,对面那人的目光亦是坦然对视,他忽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惜才,而是想保下他。真正强者难求不假,就算我能等他三年,可此事已在眉睫,结局不定,哪有必要等他三年?
你感悟浮云观非常道,武功褪凡却是心境不足,哪怕在此间事里可能都无法插手进去,我亦为你感到可惜。”
傅清书目光微微飘忽,他的话也有些朦胧起来。
“凡逆命者必遭天诛,大事将近,咱们也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