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陛下亲自过问此事,周荣禹毕竟年纪还小,又受了如此惊吓,一问就全撂了。
然后,那位大人将方才陛下问询的政事从容答复,而后取侍卫之刀,与其夫人双双自尽。
其后,彼时值守的禁卫以失察罪名处斩,周荣禹被罚在太子行宫禁足三年。
这件事在北镇抚司的卷宗里描述的也是不甚详细,毕竟涉及到了当今陛下,而且卷宗陈旧,显然是很久没有抄录过了。
也是顾小年这种闲人,才会在无聊的时候去翻阅这些陈年的卷宗去看。
不过,垫桌脚的都有可能就是惊世秘籍,这上了年份的卷宗里,谁就敢保证里面没有夹着什么无上神功?
这位皇太孙很得陛下宠爱,恭敬且安分(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地在太子行宫里被禁足了三年,也就是说,今年是刚被放出来。
然后,就失踪了。
顾小年不由想着,或许这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顾大人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俞文昭一噎,脸色黑了黑。
他看着顾小年平静看来的眸子,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他本是看着这小子在明显走神,便故意想让对方出个丑,可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落下,对方便马上回应了。
一问一答,如此快速。
俞文昭不再看他,对众人说道:“皇太孙是在宫里失踪的,具体时间地点不明,从者不明。唯一知道的,便是今早宫女喊他用膳时,发现人不见了。目前宫中已经戒严,神都城门亦是如此,有进无出。
姬帅现在想必已经着人通知了风满楼和无衣堂口那边,各位大人这里回去后也记得通报手下弟兄一声,在这段时日里莫要节外生枝,该放的案子该查的人都放一放,免得连累到本官的头上。”
“此案关系重大,陛下有旨,谁能破案,重重有赏,督主和太子也是如此吩咐。七日,各位都是锦衣卫中的翘楚,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心里也应当明白要如何做。散了吧。”
堂下几人脸色不肖多说,肯定是都阴沉下来了的,他们也不交谈,快步走了出去。
顾小年却故意等了等。
他看了看堂首上的俞文昭,后者并没有叫他,只是向这边看了看,似是冷笑了一声,便绕进了后头。
顾小年皱了皱眉,这不像俞文昭的风格啊。
狗改不了吃屎,事出反常比有妖,俞文昭这番姿态,更是让顾小年警惕起来。
……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事关宫中,每一件事都要将脑袋别在裤腰上。
办妥了还好,若是出了岔子或是办不好,没二话,丢官儿是小事,严重的还要牵连到身家性命。
顾小年跟颜岑打了声招呼,让后者去知会邓三一声,然后便骑马往皇宫那边而去。
有时他也会自个儿想想,自己一心所求武道巅峰,如今却要为俗事所累。可要是说弃了官身,除了舍不得之外,还会多太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极大可能还弃不了,除非死了。
官气最是盛气凌人,有些时候,这腰牌这身份便是最大的便利。
只不过这官当得多少有些不顺心就是。
顾小年搓了搓脸,认真想想,拳上要自由,在这权上还是有太多人挡在前头了。
若是少一点儿人,或许才会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