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萤下意识抓住了关青的袖子,后者却来不及管她,只是眉头紧皱,看的却是屋檐下的那人。
“大人!”颜岑低声惊呼。
顾小年目光平静,淡然看着。
……
场上,两人一触即分。
邓三嘴里发出一声压抑地惨嚎,只是一声马上止住。
他捂着左边眼眶,不住喘着粗气,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流下,而这时他终于无法维持屏挡的真气,雨水落在他的身上,眨眼便将那一身特意定做的锦袍浸透。
最后终是与他交手的那人变了招,没有以命搏命的果决。
所以,在脚下站稳之后,手肘擦过了邓三的眼眶,也因此躲过了切来的那记手刀。
不过,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一抹刺痛。
休命刀是上乘的刀法,除了以杀招著称外,还以其凝炼的煞气闻名。
邓三没有将刀法练至大成,但总归是有了那么一丝可以转化的煞气。而就是这道煞气,破开了对手的防御。
脸色蜡黄的中年人将脖颈上的血丝抹了抹,默不作声。
虽然护体真气被破开,但这连小伤也算不上,终究还是他赢了。
关萤脸色黯淡,比试三场,如今他们已经输了两场,剩下的也就不用再比了。
而关青则是冲进了雨里,把邓三接了回来,后者如今脸上着实恐怖,就跟开了染坊似的,这血被雨水一冲,跟不要钱似的涂了一脸,连衣襟上都深深一片。
邓三只觉得眼前满是金星,更有钻骨的剧痛。在看到那郎中过来后,眼皮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哎,”关萤想上前看看,却被关青拦住了。
“别去添乱。”他说道。
然后,关青重新走进了雨中。
“第三场,谁来?”
关青站在擂台上,双手垂落,淡淡开口。
褚龙象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比试三场,如今你们已经输了两场,还来什么第三场?”
关青说道:“输赢好说,同样说好比三场,那就要比完。”
褚龙象皱了皱眉,左右已有人在劝。
“镖头,他这是输不起了,不用搭理他。”
“就是,有张帮主赵老爷他们作见证,哪还用得着他来反悔?”
褚龙象听着,然后看了看那边凉棚里的几人,只见那几人脸上也是有些不好看。
“怎么,不敢?”关青在擂台上朗声道。
颜岑看向身边这人,问道:“他这是想反悔吗?”
顾小年冷哼一声,“他是想打死那镖头。”
颜岑一愣,而后恍然,“是了,定约做赌的是他俩,甭管输赢,要是他死了,关青自然就不用磕头赔罪了。”
转而,她又问道:“可若是那镖头派其他人出战呢?”
顾小年说道:“那人们就会说关青愿赌服输真好汉,他却是无胆之人,堂堂镖头连上擂台都不敢。”
颜岑‘啊’了声,终于听明白了。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邓三那边,自语一声,“邓三也是,刚才差点被打死。”
顾小年没出声。
他只是看着站在擂台上的那人,眼神微冷。
……
他是看明白了,关青今天是把他也算计上了。
邓三这次出战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他不自量力也好知恩图报也罢,终究是自己的人,他要出了事情,自己肯定不会不管。
顾小年觉得关青有些自作聪明了,他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