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是无衣堂口的产业,这一点在神都里少有人不知情。
而从外地来神都的江湖人,自然也会打探明白在神都哪些地方是不能招惹的。
这一次,百花楼的人将那刺客拿了,验身的时候却是发现了其人为阉人的事实,这一下,事情自然就麻烦了。
后续的审问里,这刺客半句话也不透露,而顾忌这人或许真与阉党有关,百花楼的人便没有下什么狠手,只是派人去东厂请人来看。
适时,东厂掌刑千户程枭神经正值敏感,他直觉不对,竟是亲自来了百花楼。
然后,手下的人便认出了这名刺客,正是东厂的缉事番役。
程枭嘱咐此事莫要声张,直接拿了人回东厂审讯,谁知其人竟在到了东厂之后,便咬舌自尽了。
程枭自然大惊,直觉里已经觉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有关‘太学生因近来贬斥阉党而遭东厂密探暗杀’一事,很快便在神都宣扬开来。
接着,刺客身亡的消息不知是被谁传了出去,其中缘由变成了东厂想要压制流言而将杀人灭口。
程枭有心想澄清此事,但当日在百花楼已有无数人看清了刺客的相貌,如今那人已死,就算有百花楼出面帮忙,也是说不明白这事了。
所有人认定的,都是东厂杀人灭口。
次日,太学院掌院于朝堂上奏,太子下令,着大理寺彻查此事。
此次事件里嫌疑动机皆有的东厂千户程枭,因此被停职软禁。
朝堂之上传出风雨,若那位千岁再不出关上朝,那他十多年经营下的阉党势力,不日便要被彻底拔除。
流言之下,神都中不少与阉党沾边的商贾慌了神,有的想方设法求到首辅派系之中,与阉党划清关系,有的甚至直接携家眷离开京城。
至于这朝廷的衙门里,在这股暗流之下,同样有人辞官有人上位。
……
“大人,您还有心情喝茶呐?”
北镇抚司的千户卫所里,颜岑有些急切。
顾小年打了个哈欠,晒着日头,吹了吹茶沫。
“急有什么用?”
他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并不见轻松。
如柳施施早前暗示的那般,朝廷果然出事了。
而且也如周衿所说那样,一出便是如此大事。
“可,可咱们就这么待着吗?”颜岑搅了搅手指。
“那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走动走动啊。”颜岑说道:“现在局面,摆明了是陛下要动魏千岁了,大人身上也贴着阉党的标签,要是就这么不动作,那......”
顾小年摆了摆手,随即笑笑,“还没到那一步。”
说着,他起身,已经微有燥意的风在这个午后吹过,荡起衣衫。
“事到如今,想要撇清嫌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顾小年回头一笑,“因为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宦海沉浮,而是到了武者的层面。”
“武者的,层面?”颜岑蹙了蹙眉。
“是啊,武者的层面,只有生死的界限。”
顾小年点头道:“身份、地位,通通都不重要了。”
颜岑有太多事没有亲历,所以她不到最后出结果的时候,是想不明白的。
但顾小年在这几日自然是想通了。
这是傅承渊和魏央之间的博弈,这一场博弈,从顾昀入京时便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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