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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杀局,请魏央入彀的杀局。”
皇宫大内,殿宇飞檐。
和煦轻风之下,莲池泛起清波。
周锦书双手覆在盖毯上,轻笑道:“魏央出身草莽,聪明一世,却是没想到仍是被傅承渊摆了一道。”
身旁的袁炬向池中撒着鱼食,此时闻言,不由道:“所以顾昀才是真正的世子?”
周锦书笑道:“魏央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却不会想到自己因此的所作所为全是在帮傅承渊铺路,他如今得罪了太多的人,更有无数人想要他去死。”
“因此他才会在皇太孙出事的时候果断闭关。”
“没错,魏央是草莽中的恶龙,对于切合自身之事异常敏锐。周锦言和傅承渊的动作,即便他没有看透,也会在第一时间趋利避害。”
周锦书淡淡道:“只不过陛下不是他心中的陛下了,他只能躲起来。”
“白马寺的妖僧的确有些手段。”
“或许,也是那位林先生没有认真吧。”周锦书看着池中争着抢食的鱼儿,莫名道:“谁也不想做逆天的帮凶。”
“那接下来,属下要如何做?”
“咱们的推波助澜便要到此结束了,再做就是引火上身了。”
周锦书顿了顿,又道:“如果太渊州那边的人联系你,你可以帮他们开方便之门。”
袁炬微惊,“可若是如此,岂不是暴露......”
“无妨,”周锦书低垂的眼帘中涌上几分寒意,“周锦言得到了傅承渊的支持,若是咱们再不亮出什么底牌来的话,怕是以后也只能躲在这深宫之中了。”
“再说,他们本就怀疑了,那索性,咱们就将它揭开来看!”
周锦书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疯狂,但或许连他都没注意到的是,当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时候,眼中却仍有一抹恐惧存在。
有些事,有些人,就如同梦魇那般,深深烙印在了心底。
……
宫中,微风渐扬,有些痒挠勾人。
披着道袍的那人身形憔悴了些,脸颊有些凹陷,就连那双眸子,与往日相比都少了灵动和活泛。
书库的院子里有藤椅,他躺在上头,轻轻摇着,手边用指头捏了本很薄的书。
风吹过,书页翻动,轻轻作响。
有人从门口进来,脚步声缓,却刻意让他听到。
藤椅上的那人本是闭着眼,在感知到这人是谁的时候,眼角便忍不住跳了跳。
他是想起身来的。
想要问责对方,想要跟对方好好说道说道。
说是三两月就可让自己脱身樊笼,如今却已经三四个月了,半点动静也无。
哦不,倒不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起码,朝野内外的那些腌事儿,似乎恰好让自己给碰上了。
当然,他自身也是有些理亏的,毕竟他作为给陛下瞧病传授陛下功法的先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疗效。
就算是有奸人从中搞鬼,但结果终究还是不喜人的。
所以,他就这么躺着,有着明显的不悦。
“林兄,我来了。”
那让他感到讨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在身边响起。
两人已是许久不见,林欣尘此时听了,却是再也忍不住还装糊涂,腰身一挺便站了起来。
“你还有胆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