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年也觉得头痛。
方才他的飞刀上没有多少力道,真气未动,根本破不开叶听雪的护体真气。对方只不过是被飞刀撞伤了喉咙,声带受损罢了。
不过这点疼痛只是暂时的,连小伤都算不上。
现在,对方仍是全盛,自己短时间内还无法用‘势’,因为所消耗的精神太多了。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难办。
一旁,柳施施却是看了眼身旁插着的长剑,便探手过去,一把握住。
“小心!”叶听雪见了,下意识喊道。
但看到顾小年有些疑惑看来的目光后,脸上便恢复冰冷。
柳施施握住了剑柄,身子不由打了个冷颤,但勉强还是将剑抽出,轻轻耍了个剑花。
她的手掌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霜痕。
顾小年皱了皱眉,一把握了过去。
“拿开你的脏手,”叶听雪说了句,目光闪了闪,又道:“我的剑岂是你这等人能抓的?”
顾小年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
然后,柳施施将剑提着,说了句,“咱们走吧。”
顾小年扶着她从房上跃下,看了眼跟在一旁的叶听雪,不由道:“那她?”
柳施施还未出言,叶听雪便道:“不要误会,本姑娘是等你不留手一次,顺便从她手里把剑拿回来。”
她这话自然是对顾小年说的,说着,她一扬下巴,负手走在了前头。
走了几步,她一皱眉,侧身道:“还磨蹭什么,要去哪的?还不快走!”
“……”顾小年。
柳施施看着,目光柔和下来。
……
北镇抚司。
门口值守的锦衣卫见顾小年领了两个女子回来,只是看了眼便挪开了目光。
停职不是革职,如今阉党虽然失势,但毕竟只是传闻,只要那位千岁还在,阉党便总有复起之时,没人会去惹麻烦。
进了卫所班房,顾小年有些疑惑,感知之中,颜岑并不在这里。
如此深夜,对方能去哪?
他没多想,自行去烧水了。
班房里,柳施施和叶听雪相对坐在椅上,一个闭目疗伤,一个脸色冷淡。
叶听雪虽是坐着,目光却在四下打量,但她唯独没有去拿那柄被柳施施随手放置在椅边的长剑,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
听得厨房那边生火添柴的声音,叶听雪动了动身子,道:“你怎么会看上他的?”
没有人回应。
叶听雪抿了抿嘴,“你还在怪我?”
她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只是沙哑时让人有些疼惜。
柳施施开口,“不怪。”
“我不信。”叶听雪蹙了蹙眉。
柳施施说道:“那怪。”
“哼,你果然还在怪我。”叶听雪说道:“那一剑我当时虽然留手了,但也用了七分力……算了,不说了。”
柳施施没有睁眼,像是笑了笑,“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许多。”
“谁要你的夸赞。”叶听雪嘴角不自觉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嘴上却冷冷道:“别忘了,我才是师姐。”
厨房那边,顾小年一边添着柴火,一边侧耳偷偷听着,不由用手抹了把脸,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他便听得班房那边有人喊了声,“一个大男人竟然听女人的墙角,不怕本姑娘把你耳朵割了!”
“……”顾小年。
他从未觉得,一个气质如此清冷的女子,私底下竟还有这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