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朝廷的一方出现了不该有的力量,那么他们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除非顾小年立时破境天人,与天道直面,受五衰之劫,从而自困。否则,他的存在,就是破坏平衡的威胁,而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是善还是恶,是侠还是魔。
尤其是现在正值战事,于高层自然对其中内情间或知悉,可对于黎民百姓来说,便是大周战火将起,风雨飘摇。值此,江湖人才更好行事,说什么便是什么。
……
顾小年喝了口水,淡淡道:“准备什么的,就是谁来杀谁罢了。”
“这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诸葛伯昭朝后靠了靠身子,“应凉玉围困雪女宫都没有做的太绝,连山门都没有真的攻进去,就是忌惮陆地神仙,畏惧事后报复,你不怕?”
顾小年轻笑,“他们还能有几分锐气?”
诸葛伯昭眉头一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现象,眼前之人似乎太过自信了些,或者说是自负。
顾小年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我以前不甚在意,现在看来,倒真是透彻。”
“你想怎么做?”诸葛伯昭觉得自己心里必须要有个底才行。
顾小年反问,“为何你对朝廷这么上心?”
诸葛伯昭沉默,然后摇头,语气莫名,“不是上心,只是时间久了,就总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块心事,割舍不开,就想为它做些什么。”
他想了想,似是疑惑,“你不明白?”
顾小年微微凝眉,终是摇头。
“或许,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诸葛伯昭说了句。
也可能,是心早已经死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顾小年看着眼前沸腾的火锅,没有说话。
“武道真意,明心立意,你当时想的是什么?”
诸葛伯昭本来不打算问,但终是忍不住,或者说,是因为那个脸上的担忧就没下去过的人。他还是问了出来,而这也代表着,他试着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帮对方。
顾小年摇头,“当时受困,只求脱身。”
他想起了那如樊笼般的困境,在永远的黑暗里,能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却无能为力,所以才有了斩破樊笼的刀意--因为极强的压抑而生的逆反之心,势要劈开所阻挡在眼前的一切。
他忽而一怔,转而心中若有所思,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在那场困境之中。
或者说是将某种奢求放弃了,而他却忘了。
诸葛伯昭见此,便也不再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帮不了对方。
“如果顾昀还活着,你会做什么?”他问道,因为他很想知道。
顾小年想了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有顾昀在的时候,现在仔细想想,那时会很安心,觉得有一种依靠。并非依赖,那是对方无论何时何地因何等情景都会帮自己的安心。
而当他死后,便感觉永远地失去了什么,如今细想,那是一种依托,亲近般的依托。
顾小年说道:“会帮他吧。”
“什么?”诸葛伯昭觉得自己是没有听明白。
“或许我无法具备他所说的器量,但如今的我已算强大。”顾小年说道:“所以,我想要像他曾经帮助我那样,来做些事情。”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中年人,平静道:“从刚才对话的开始你就在试探我,想必现在你应该能看出来了。”
诸葛伯昭目光闪了闪。
他只听身边这人开口,
“我会去杀掉那两个人。”
只因为那个人曾为朝廷和江湖做了一些事情,所以顾小年也想要试着去做一做,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