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大堂,依然是歌舞升平,蜡烛在昏黄的大厅中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只见大厅中的舞娘们影影绰绰的摇摆着腰肢,挂在裙角下的小铃铛们也随着舞裙左右晃动,发出摄魂的魔音。
蜡烛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和舞娘裙上的摇铃声在大堂众人放浪形骸的笑声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顾成王爷带来的下属,也是经过战场的洗礼,散发着属于军人的气质,自然和边关将领很快就说到一块去了。但是还是也有着少许的不同,边关的每个将领身边都依靠着一名百花楼的姑娘。
而顾成王爷的下属都不约而同的都不要姑娘作陪,虽也放浪形骸,但是更多的是大声说话,大口喝酒,相互划拳。
“哎,那个叫什么来的。”一个满脸胡子的黑汉,叫住了对面茶桌上的身着灰色袍子的中年儒生,“真不要姑娘?你们的人都好奇怪,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是不是嫌弃我们百花楼的姑娘不漂亮?”
不得不说,这个满脸胡须的黑汉真相了,他们跟着王爷四处征战,见过无数风情的女子,眼光自然而然的也挑剔起来了。王爷发的军饷也足够丰厚,中等之姿的女子,他们还不看在眼里。
可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却不能这样说,扫了主人的面子不是,于是只好说,“您看,我们的王爷......我们做下属的.....自然......”中年儒生不愧是顾成王爷的首席幕僚,他可什么都没有说,却给了对方错误的意识。
满脸胡须的黑汉听到中年儒生这样说,自以为明白了,左手搂紧百花楼的姑娘,右边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中年儒生大声道,“明白!明白!喝!”。中年儒生也干脆的拿起酒壶倒满了酒杯,向黑汉敬酒之后,一口喝干。
“痛快!”黑汉爽声吼道,随即也喝干了。
坐在上座的顾成王爷时不时的和身边的李斯将军交谈,同时也不忘了观察下座的边关将领,发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年轻将领,说他特别,主要是在座的边关将领,或多或少的都拥着百花楼的姑娘,由于他们这边的人都不要姑娘,多出来的人,自然就分配到了对方的边关将领。
僧多肉少,边关将领在有生之年可都享受了一把,平时裤腰带管得可紧啊,当场就有部分的边关将领拖着姑娘离开了大堂,不知道去哪了。唯一这个年轻的将领身边没有一个姑娘,在大厅如此的靡靡气氛中,又处于易冲动的少年时期,这份定力少有啊。
说起来,他来大漠边关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大小小的官儿,他也见得差不多了,惟独眼前的这个,他是没见过,这么年轻又这么的朝气蓬勃,他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影响的。
于是,顾成王爷拍了拍已有些醉意的李斯将军的肩膀,指着那名年轻,闷头喝酒吃糕点的少年将领问道,“将军,那个少年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倾斜着身子的李斯将军猛不丁的被顾成王爷从后面拍了拍肩膀,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晕乎乎的转头看着王爷,然后又傻乎乎的顺着王爷的手指看过去,恍然大悟,“是他啊,王爷是没见过,昨天才回来的。”
李斯将军向正在闷头闷脑喝着酒吃着糕点的少年吼道,“小疯子过来。”
那名被李斯吼作小疯子的少年慢慢的抬了头,无奈的朝着李斯将军笑了笑,从席地起身,向李斯将军和顾成王爷走过来,走到李斯将军的身侧停了下来。
“这小子不愿意得很,带他来这里涨涨见识,像要了他的小命一样。”李斯将军的话语中透着亲昵,转而又恨铁不成钢的向少年低吼,“还不见过王爷。”
名叫小疯子的少年向王爷抱拳作揖,“小的冯绍见过摄政王。”不羁的行礼却隐隐透着尊重。
古铜色的肤色,几乎土生土长的大漠边关人的肌肤都是这样或深或浅的古铜色,也算是大漠边关人特有的特征了吧。眉目间透着刚毅的神情,在宴会上套着铠甲,一副随时上战场的准备。
顾成王爷打量了铠甲,道,“校尉?”
冯绍挺直身子,“是。”
“不错。”顾成王爷转头向李斯将军赞冯绍,“小小年纪就能升到校尉,前途不可限量”。
李斯将军一点都不谦虚,“那是,小疯子这个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他比谁都拼命。”李斯将军跟顾成王爷聊起了家常,“他父原是我的得力下属,在战场上牺牲了,尸骨未寒,他母亲又改嫁了,嫁的那户人家不要拖油瓶,她母亲想把他卖了换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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