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银珠一宿没睡,在天才刚透亮的时候,人就已经站在了珠联院门外。此时,梦外的侍卫已经在正常守门了,她记得她昨晚回来的时候,院外还是空空的无人值守。
她在瑶华舞坊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了,现在的她又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琴师装扮。在向守门侍卫通报之后,便忐忑不安的在门外等着消息。
她抬头看看挂在大门门楣上的牌匾,心中思绪万分,百般不在滋味。因为顾成王爷给他的这座别院取了名字,并且这个名字还含有她名字的其中一个“珠”字。所以她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在顾成王爷的心中是特别的,唯一的。并且,这个名字还含有珠联璧合的意味。这就更让她感动和触动。
此后,顾成王爷也如同她所想的那般待她很是特别以及唯一,她也才渐渐的放下防备的心房,慢慢的对顾成王爷一点一滴的敞开。
只是,希望是破灭得如此之快,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
如今看到这牌匾名,唯有的只有自嘲,笑自己自作多情,笑自己看不清自己,再笑自己明知道自己痛过却也还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
“明若先生,王爷有请。”守门侍卫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王爷的贴身侍卫星辰和王爷的首席军师江哲大人,说话的正是江哲大人。
孟银珠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两个怎么都一起来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她胡思乱想以及乱说话的时候:“请前面带路。”
然后孟银珠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跟在星辰和江哲的身后来到了书房。
星辰和江哲一致的都站在了书房门外,江哲道:“在下就送到明若先生到这里,还请明若先生进去。王爷已交代过,王爷只见明若先生一人,其余人等回避。在下和其他人都在外候着。”江哲对孟银珠如是说。
孟银珠抬头看了看江哲,又看了看星辰,这两人面无表情,她看不出也猜不透,顾成王爷到底是何态度。她又会有什么下场。
她又想起那曾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的那二十杖。最严重的惩罚她都已经受过了,难道顾成王爷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要了她的脑袋吗?
她给她自己定的罪是彻夜未归,她在西干的百花楼的时候,不也是不在王爷身边伺候吗。这个彻夜未归的罪名不会让她掉了脑袋吧。
出身皇家的顾成王爷手中所掌握的生死大权,让孟银珠觉得透不过气来。
“明若先生,请进。”江哲见孟银珠站在书房门外许久没有任何动静,不禁又说了一次。
孟银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坏也不过如此,于是,双手慢慢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吱呀——
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在刀割着孟银珠的心。
门大开,书房内没有任何一盏点燃的蜡烛,于是,书房半明半暗。
孟银珠艰难的抬起脚步,沉重凝滞的迈进了书房的门槛。
吱呀——
关门的声音,孟银珠在进了书房之后,慢慢的转身关门。
“栓上门。”
孟银珠闻言,默默无言的栓上书房的门。
“转过身来。”
孟银珠闻言,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的低着头转了身过去。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当顾成王爷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委屈,鼻尖在发酸,心也沉闷沉闷的,还是忍不住想哭。
“昨晚去哪了?”
“瑶华舞坊。”孟银珠低着头,怯怯的回答。
“为什么?”
是问为什么去瑶华舞坊吗?
“困了,这里没有我的地方。”孟银珠半响,才一语双关的回了他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潜意识里,还是在向顾成王爷诉自己的委屈和难受。
半响,书房内没有声音响起。
孟银珠依然低着头,呆呆的看着铺在书房的地摊,集中注意力研究着地毯。磨砂毛绒的红色地毯,地毯的花纹是用偏浅一点的红色描绘,花纹之外的全都是深深的暗红色。
红色,是血的颜色。它让孟银珠想起了教官威廉,当时还在组织里的实习特工时,他曾千遍万遍的说过,她太心软了,也太重感情,极易受其控制。
一个容易夭折的感性天才。
如果她托付错了人,情事将会一生坎坷。教官威廉曾经做过很多次秘密特训,尤其是杀戮这一块,她记得起初,她每杀一个人,就会彻夜彻夜的做噩梦。杀了几次,她就做了长达一年的噩梦仍然不能平复。
按理说,像她这样不能杀人的特工,早就会被组织的秘密清除者给清除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仍然存活到至今,只是大部分的工作已转为收集信息类的工作。
她看到这猩红的地摊,她又想起了被教官威廉秘密特训杀人的那一段做噩梦的时期。
红地摊仿佛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她杀人时闪过在她眼前的刀锋,被害者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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