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夜有人夜闯禁宫的消息不知何故被昭王按下了,这守门的禁军才会如此毫无紧张感,仍旧满脸嬉笑。
三人被盘问了许久,柳寒一直将伤手抄在袖中,才得以瞒过,终于顺利出了禁宫。
星辰渐渐看不见,一道微熹的白光从天边而来,将昨夜的黑暗和血腥似乎都斩尽了。
别了玉全,柳寒将王云恩送至王家,自己则不敢耽搁,从门房找来一匹马,策马向秦王府飞驰而去。
事关重大,她甚至连将那盒子打开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
行至王府密集的平城坊附近,忽然看见大队的军马踏着黄沙奔腾而去。
昨夜宵禁,此时刚刚破晓,街道上行人很少,柳寒一眼便认出,这些骑兵皆是城外守备司的装束。
她心中暗暗打鼓,不敢再贸然前往秦王府,调转马头回到王家。
“你可算回来了!”
刚一下马,就被王念和王云恩一把拉进了小院中。
王念关上院门,又支走了院中的下人,这才小心开口道,“昭王刚刚下旨抄了秦王府,王府中人皆以谋反罪论处!”
“啊?圣上不管么?”柳寒想起刚才路上看见的兵马,原来是去秦王府拿人的。
“昭王拿着一张传位诏书,正逼着礼部尚书廖大人宣旨。”王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是玉玺不见了,廖大人正犯愁呢。”
玉玺不见了?柳寒也曾怀疑过那小盒中装着玉玺,可是从重量和尺寸来看都不可能。
“这···这是矫诏啊!”王云恩道。
“嘘!”王念止住她继续说,“咱们家如今也是明哲保身,希望昭王看在思娘的份上放过王家。你们俩也都安分点!”
柳寒看了一眼王云恩,从她狡猾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王云恩并没有将漆木盒子的事告诉王念。
在家等了半日,直到街上的兵马似乎都散了,一切恢复平静后,柳寒又来到王念房中打探消息。
王念正在与王封商谈对策,见柳寒来也没有避讳,让她坐了。
“莲生,你与小王爷一向交好,可有小王爷的消息?”王封看了一眼柳寒,知道她最关心的还是李彻。
“今晨守备司的兵马没有抓到秦王和小王爷,只抓到了秦王妃和侧妃余氏。”王念将面前自己未喝的茶递给柳寒,看了一眼她的伤手,猜测她昨夜定是出去了,“听说东文侯旧部张幕和河东道方新路正屯兵在长安东,秦王应该也在营中。”
“舅舅,你可识得兵部的萧大人?”
王封曾任兵部尚书,对兵部的事应该最是清楚。
“你可是说如今的兵部尚书萧炎么?”王封撇了撇嘴,他对这个继任者没什么好印象,“萧炎是昭王的人,如今手握京城守备司、北境、西陆的所有兵马,他自然安然无恙。怎么忽然问起他?”
“兵部还有没有···其他的萧大人?”
当初赵晨说要把东西交给秦王或者兵部的萧大人,可并没有说是哪一位萧大人,若萧炎是昭王的人,将东西交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王封想了想道,“五品以上没有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柳寒低头喝了一口茶,掩住面上的不安。
“廖大人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宣读了传位诏书,今日朝上几个不服的官员都被昭王斩了,”王念叹了口气,望着外面,“恐怕真要变天了。”
从王念房中出来,已经是下午了,长安京的空气里有一种闷热腥甜的气息。
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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