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玉历宝钞》的文字与画像更像是两种不同的审判,凶手明明已经掐死了管家,又将其劈成两半,再进行了铁针刺脸的酷刑,这又是为何?凶手又是如何进入门窗紧锁的房内行完凶离去?看见的白捷又会是怎么回事?
白捷?白捷的密室地道中石门的机簧是赤铜,生满了铜锈,好似两三年未开了。但尽头密室门上又有划痕,显示最近有人来过。另外密道入口紧闭,老鼠从何而入,显然有人刚进入过地道,导致老鼠混入。这是最近这几天的事,老鼠还未饿死。但为何白捷建造了这间密室却从不进入,那他又是在何处写字作画?凶手意在何处?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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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书房内。
白仲良皱着眉头,咬着笔头思考良久才松开,快速写了封信封上火漆,朝着黑暗处小声叫道:“三号!”
一道身影从暗处飘出,白仲良淡淡道“三号,你立刻将此信送到那位府上,不得拖延!”
“那大人您的安全?”“放心吧,以我的身手不会出什么大事。”
三号拱了拱手,接过信封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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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颖儿已身处渝州城外荒山中,这里杂草丛生,几乎没到膝盖,她默默无言,走在幽暗的树林里。
崖顶到了,许颖儿走出密林,初秋的阳光铺天盖地地袭来,成千上万根金针直刺双眼,灼烧着身体,光明的力量不可阻挡。
她眼含泪光走向悬崖最突出的尖角,这是一道狭长的石梁,一侧是万丈深渊,另一侧仅七八丈深,石壁上有着无数道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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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是在酒楼旁见到韩山的。
韩山家中无人,古月便在附近细细寻找,才见到酒楼旁躺在街边烂醉如泥的韩山。古月叹了口气上前扶起浑身是泥的韩山。
“是你啊,小古”韩山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扯出一个笑脸。古月接触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嘴在笑,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冰冷,阴暗,在深不见底的阴暗中,隐藏着对人世红尘的厌恶和鄙夷,或许还有一丝怜悯。
是幻觉吗?已近深秋凉意森森,古月却觉得脊背上留下一行冷汗,似乎有一条毒蛇爬过。
“韩大叔,你怎么醉倒在这里?”
“你婶婶走后,我便在此买醉。人生太长了,酒醉后我也许才不会想起她。”韩山任由古月扶着往家走去。
街边的石板缝中钻出星星点点的野草,哪怕落叶交加的时节都阻挡不了它们奋力挣脱束缚。韩山边走边疯:“你看这野草虽然柔弱,实际最为坚韧。它们不愿被坚硬的石头束缚,努力挣脱,可不它们不知道结局也只能被碾压践踏,枯萎而死。”
古月也感叹道:“但哪怕被碾压践踏,只消一场雨,或者过几个时辰便会挺立如初。”
韩山哈哈一笑:“你韩叔是个粗人,还是你小古讲话有味道。”
古月安慰韩山:“做人就该想野草一样,最重要的是好好活下去,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若是他人敢在韩山面前提这些事,韩山早就一拳砸上去了,但古月不同,韩山能感觉到古月对韩婶感情颇深,虽然他也并不明白为何,但就是能感受得到,且古月又抓住了杀害韩婶的真凶,韩山低着头苦笑两声:“怎能放下?”
两人一时间百感交集,顿生沧桑之意。
古月搀扶着韩山回到屋中,将近来遭遇以及案子告诉了韩山,就像孩童与长辈聊天,不管他能否听懂自己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倾诉。
韩山只是听着并不插话,甚至于听着古月对所有人的猜测与判断也并不打断,面无表情。古月道完所有,两人便静静相面而坐,却是无言。
古月暗骂自己,韩山刚经历丧妻之痛,怎会愿意听这些。起身,洗米煮饭,帮韩山备好饭菜后正准备告辞,韩山开口了
“小古,为什么执着于查明真相,这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
“开始是兴趣,后来是交代。那天,因为那碗面,我在婶婶灵前发誓,要让这世间再无冤案!我想将婶的善良和温暖传递给更多人。也许真相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也许会深陷泥潭,危险重重,但我不想再让好人蒙冤!真相,是所有人都应该了解,虚伪流言蜚语的威力太大,它会让无数家庭家破人亡,让无数人轻生。”
韩山没想到古月因为那碗面对韩婶的感恩之情如此之深,也没想到古月的志向之大。他叹了口气,对古月说道:“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小古,叔相信你能查到所有的真相。”
古月想到前世警车抓走犯人时边上人群的交头接耳,谈论他们的恐惧,他们的担忧,他们的厌恶....无疑他们是好人,这里的普通百姓也是,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他们淳朴善良,好人害怕坏人,坏人不该和好人生活在同一片蔚蓝的天空下——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