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宏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叫了几声,门内并无任何响动,又不好擅动,只好在门外候着。我靠在墙壁,闭目休息却听见管家突然叫我报官,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从门缝间看见了老爷的尸体。”
汤宏话刚说完,巧的是,三人也正好来的了书房门前,古月随口吓他:“为何你要和管家一起?”汤宏悻悻一笑“这不是昨日吓怕了,平日里做事只想和人一起自证清白”
门都是关紧的,连房门也未曾打开,从里面上了梢。这管家简直有些怪异连查看,救治都未做便下了定义。
古月试着从门缝往里看了看,并未看见房内情景,他朝着许颖儿点了点头,许颖儿用力一踢将门闩踢断,推开门一看却只见一片血红。
却道正中央的书桌前,白仲良端坐其上。脑袋磕着桌沿,瞪大双眼,脸色铁青。从口而入,笔顶从脑后插出,桌前的白纸上混杂斑驳墨迹和凝固反黑的血迹,右手死死握住笔尖,古月摸了摸手指也僵硬了。
古月拦着想去拔笔的许颖儿,仔细观详后断定:“应是笔贯穿咽喉而死。”
门窗都是关紧的,也是从里上了梢。而凶手却不见了,她是怎么出去的,难道是穿墙术?还是...鬼魅。鬼,当真不存在于世?
古月问汤宏:“你最后看到白仲良是什么时候?”
汤宏顿了顿,道:“昨日晚膳后,我看见他进此屋,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古月道:“你看见他进的房?”
汤宏肯定的点了点头。
古月楠楠道:“这就是说,他当真是在房中被害的”
整个房间并不大,而且没有窗户后门,门锁在众人眼皮底下打开。古月冥思苦想,却想不出犯人是如何杀人白仲良后逃离现场。
古月,许颖儿两人仔细的检查着房内每一个角落。墙上的画后发现了血书:抢夺略诱略买,在此热恼大地狱中提出,发交剆顶开额小地狱受苦。
又是《玉历宝钞》,果然又一起密室连环杀人案。
许颖儿那也有了发现,又是一副印刷粗陋木刻画!但这次画上,罪人受一箭穿心之罚与死状有些不同。古月摸了摸木刻画,似乎还带着些余温。
当古月离开房间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是一时说不上来。不过他也懒得去想哪里不对了,也许在某个不经意间,自己就会发现哪里不对。就像前世找什么东西,往往找几个小时都未必能找到,可某一天却发现它好好地安放在显眼的位置。
许颖儿叫来手下捕快保护现场,排查想干人等,并嘱托再三找到离开的管家。随着汤宏到处搜查其他屋子。直到他们停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门边的上墙也已经很久了,泛黄的墙面剥落了一大片,裸露出里面的青砖。一条条笔直的鱼线从墙檐一直延伸到地面,墙头几蓬野草在风中孤独的摆动。
古月问道:“这是谁的屋子?”
“回大人,这原先是老爷那几位黑衣护卫临时休憩之地。新管家上任后,只选了这个地方。”
古月,许颖儿二人面面相觑,那管家不是犯人也与此案逃脱不了干系。此地必得好好搜查一番才是。
这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屋子矮矮的,刷白的墙体被岁月染成了灰黑色。一些木质杂物和兵器堆放在小院一角。与白府的蓬荜生辉相比,这里简直过于简陋。
古月心中隐隐泛起一缕不安的情绪。
推开门,屋内的光线很暗,一个破旧的碗橱,还有一个小方桌,上面都蒙上了薄薄的灰尘。角落的大水缸里滴水未留,只有一个水瓢静静的落在缸底。
墙上的门虚掩着,里面应该就是寝室。
正抬手准备推门,许颖儿抽出腰间别的长剑,忽然大喝:“什么人?”
外面寂静无声,空气中飘荡着一缕茉莉香,轻如蚕丝,缠若蛛网,经久不散。两人忙出门查探,汤宏已昏倒在院落中,又是那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正伫立在屋檐上,俯视二人。
许颖儿皱了皱眉“又是你个邪修,上次你逃得快,这次正好跟你一分高下。”
见二人出了门,黑衣人不答,只是“桀桀”一笑,手一抬向许颖儿甩出一枚木质袖箭。许颖儿微微斜身避过,木箭透过窗钉在卧室墙上。许颖儿面露怒容,传音嘱托古月在此等他,御剑追了上去。
古月才初尝修行,想了想实力差距,只得打消追上去的念头。拖着地上昏厥的汤宏进到屋内,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的门,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屋内除了简单家具,就只剩下两张床。木箭稳稳钉在床边的墙壁上,古月抽出木箭,只见木箭上刻着七个字,尤为显眼。
松台山报告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