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怪村

家家户户闭门不开。

    忽见一扇门开，一位老者提着铁桶出来走至不远坡前，翻倒铁通将垃圾倒出，在坡上磕了磕，转身便往回走，余光中映出与此间格格不入的亮色，不由扭过来打量一下。

    这一眼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惊骇一声“妖怪来了”，踉踉跄跄忙不迭的跑回去，咣当关上大门。

    猪八戒翻着白眼啐了一口。

    小白龙瞥了师兄师弟几眼，“唉~”

    众人慢悠悠从庄村路过，时不时见有人家开门，或倒垃圾，或捡些柴禾，或背上包袱要出远门。

    但见了几人，无不被吓得跑回去，嘴里都在喊一句“妖怪来了”。

    “他们见过妖怪吗？”

    沙僧起了疑心。

    唐三藏虽然心里沉沉，可终究是为多事，眼看就要走出，又见一老者提壶出来，把凉水浇在土里，瞥了他们一眼却没向之前那些人大呼小叫，而是自顾自浇水。

    等他们从背后走过，老人突然问：“你们要向西去？”

    唐三藏驻足答道：“正是。”

    老者细心浇着几棵树，头也不抬说道：“这山径过有八百里，满山尽是柿果。古云柿树有七绝：一益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五霜叶可玩，六嘉实，七枝叶肥大，故名七绝山。这敝处地阔人稀，那深山亘古无人走到。每年家熟烂柿子落在路上，将一条夹石胡同，尽皆填满；又被雨露雪霜，经霉过夏，作成一路污秽。但刮西风，有一股秽气，就是淘东圊也不似这般恶臭。你们还是趁早绕路吧。”

    贾云问道：“为何无人行走，你们这村子从来不外出吗？”

    老者放下铜壶，瞧了瞧几个怪人，如实答道：“原先此地康宁久矣。只是几年前刮了场大风，那时人家正忙，打麦的在场上，插秧的在田里，俱着了慌说是天变了，谁知风过处，有个妖精将人家牧放的牛马猪羊吃了，见鸡鹅囫囵咽，遇男女夹活吞。自从那次，这二年常来伤害。村里有能耐的都走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弱，自然无人去那山里，连活都快做不动咯。”

    唐三藏和几个徒弟相互看看，孙悟空出言问道：“既然知道是妖精，纵然无能也要搬走，你们却听天由命，也不请人来除妖。”

    老者苦道：“怎得没请，，家家户户凑够银两把和尚、道士俱请来，谁知本事没妖怪大，一个脑袋被打的稀烂，一个被淹死在溪里。到最后还得给他们买棺椁下葬，又得和他们徒弟打官司，不得干净。”

    这事说起来就气，明明是实力不济被妖怪打死的，他们那徒弟却赖在村民头上，几百两银子都嫌不够。

    “你们快走吧。”

    老者意兴阑珊提着壶往回走。

    猪八戒突然问道：“你就不怕我们是妖怪？”

    老者耸肩笑道：“一把年纪了，还怕什么死，倒是那个和尚看起来面善，想必你们也不是为非作歹的人。”

    “阿弥陀佛。”

    唐三藏施礼道：“天色将黑，我等想借宿一宿，不知老丈可愿意。”

    老者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天黑他就出来了，趁着天明赶紧走。”